见酆都大帝走了,剩下的几人都脱去整衣端坐的外壳,变回了最原本的样子。
最先放飞自我的,是崔钰。
他一改之前的得意劲儿,整张脸那是比苦瓜还要苦。
拍着大腿埋怨道:“娇娇,你说你也没开魔眼,怎么就看出来那是酆都大帝了呢。”
“哎呦我的积蓄呦,要被魏征那厮拿走了。”
大获全胜的魏征摸着胡子,洋洋得意的说道:“崔判,是你先借着酆都大帝微服私访的名头,非要与我和陆道之打赌,可能赖账啊。”
“况且也是你说,只要娇娇在不开魔眼的情况下,能猜出酆都大帝的身份就算我与陆道之赢。”
崔钰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坐在椅子上,小声嘀咕着:“以前酆都大帝跟咱们一起出来的时候,也没人能认出来啊,我哪里知道她这么厉害啊。”
魏征眉毛一挑深藏功与名,他可不会承认自己已经事先通知过师弟,说来的只有他们三位判官......
一直没出声的陆道之看着萎靡颓废的崔钰,于心不忍。
“崔钰哥哥,我的那份钱,我就不要了。”
一听这话,崔钰瞬间振奋精神,拉着陆道之的手不断地重复着:“好兄弟,真是哥哥的好兄弟啊。”
边说还边瞄向一边的魏征,眼神里的意思要多明显就有多明显。
魏征权当视而不见,转头跟徐州娇说起了木晋生。
“娇娇,我们已经在三生石上找到了诗隽的全部过往,也知道他当初是顶替了谁。”
“那人叫木晋生,是大璺人士。此人自幼聪慧,小小年纪便可出口成章。在十六岁那年更是一举夺得秋闱榜首。”
“在他名声大噪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非常欣赏他才学的人,此人自称龙先生。他邀木晋生入府做他门客,可木晋生志在科考便一口回绝了。”
“随后两年,龙先生频繁登门,多次相邀。开出的条件更是非寻常官员能比的,可这个木晋生就是不为所动,他执意要去科考,想着为民出头。”
“然而好景不长,就在他决定要去奔赴未来岳家完成婚约的时候。在临行前的一个雨夜,他一家被一伙突然而至的匪徒,屠杀殆尽,无一生还。”
“奇怪的是死后的木晋生尸体不知去向,魂魄也未归地府,好像被人一同掳走一样。而这个时候,诗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他与木晋生长的是一模一样,他拿着那把匕首去了淑家认亲,还说了一个假名字,木生。”
徐州娇先暂时打断了魏征的话,点出其中的重点:“叔父是说木晋生还未出发前就已经被杀了?”
魏征点点头:“是,他还未来的及出发,就惨遭了灭门。”
她还是不明白,诗隽为什么要用一个毫不相关的假名字:“所以并不是因为家道中落才去奔亲,那诗隽为什么要用木生这个假名字。他就不怕东窗事发,自己暴露了身份。”
如果说婚约一事,是因为木家很早就搬离远方,两家又没有什么联系,这才让诗隽钻了空子。
可名字呢?诗隽就不怕某一天有人拿木晋生说事?
是,只要他死不承认,谁拿他都没办法,毕竟木家全家都死了。可万一有人查呢?这不是最大的漏洞吗?
魏征笑着夸她:“可以啊小侄女,这么快就找到不合理的地方了?”
“这个事,我们一时也没想明白,或许只有等到诗隽伏法时,才会知道。”
徐州娇点点头,确实,现在不是揪住这点小事不放的时候,毕竟现在已经不适合再打草惊蛇。
她示意魏征继续说下去。
“三生石上关于木晋生的部分就这么多。而关于诗隽的部分就很有意思。”
“诗隽自幼便是一位神童,但为人高傲,目中无人。他在十八岁的时候家道中落,自此他便离家,直到两年后才再次出现。”
“这期间的两年,在三生石上没有任何记载。”
徐州娇很是惊愕:“这世上还有三生石不能看到的?”
魏征点点头:“这事,具体是怎么回事你还要问崔钰。”
徐州娇转头看向还在一边气鼓鼓的崔钰,偷偷笑了一下:“崔判,您给讲讲其中缘由?”
崔钰斜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口吻中满满的阴阳怪气:“我还以为你们不需要我和陆道之了呢。”
徐州娇揶揄的看向他:“哪能啊,缺谁也不能崔判你啊。”
听到徐州娇这么说,崔钰轻咳一声,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这可不是我非要表现啊,是你们需要我,我才说的。”
“况且,酆都大帝都说了,是让我们三个说给她听,是吧?”
光你自己一个人说,算怎么回事啊!
魏征在心里狠狠冲他翻了一个白眼,很敷衍的说道:“是,是,是,崔兄说的对,都是我爱出风头,爱表现。”
这下子崔钰彻底高兴了,笑的跟朵花一样:小样的,还治不了你!让你赢我钱......
徐州娇看着像个老顽童一样的崔钰,心里不由的叹口气:谁能想到堂堂地府顺位第一的崔判,本质居然是这个样子......
说到正事崔钰收起了那副不靠谱的样子,一本正经的跟徐州娇讲诉了三千年前的一桩事:
曾经神界有过赤龙一族,他们不论是做龙还是做事都是勤勤恳恳,细致入微。
为神界看护过很多神器,很受神的青睐。
直到三千年前,赤龙一族的族长奉命看管神器---罩神钟,却因为玩忽职守,导致罩神钟被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