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沈家是靠着云台山这处茶庄起家的,相信在场的各位,有许多都是世代为我沈家种茶,试问这么多年了,我们沈家几时扣下过各位的工钱,今日之事,怕是有人从中作梗,要毁我沈家的名声啊!我年纪虽然尚浅,却得爹爹器重,能够接手茶庄,但茶庄的诸事,还是由爹爹与几位管事做主,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不过是代爹爹巡视两日,等爹爹病好了,茶庄这里自然就用不着我多事了。”
沈轻虞浅笑盈眸,却威严凛然,但正是这种云淡风轻的口吻,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请诸位再多等两日,这工钱的事我自会回去问清楚,若三日后,还是没有结果,诸位可上金陵府沈家,到时,当着爹爹的面质问于我,岂不更好。”
“毕竟,就算是我胆子再大,也没办法在沈家的当家人面前扯谎吧!”
最好是闹到沈家去,到时候柳姨娘所做的这些事情就不知道还能不能瞒得住了,沈传河要是知道柳姨娘竟然胆大包天到对沈家祖传的基业动手脚,即便他再疼爱这个女人,只怕是也要火冒三丈了吧。
“乡亲们,这沈二小姐一向是花言巧语的,你们可别被她说的话给骗了啊!”
一旦这些农户散开,他们哪里还有什么借口找沈轻虞的麻烦,几个带头闹事的人急了,这个沈二小姐不仅巧舌如簧,而且还心狠绝情,甚至还不把沈家上下所有人的生死放在眼里,这么冷血的女子,世间罕有。
“于伯伯,您是云台山颇有名望的长者,您说说,我刚刚说的对还是不对?”
于伯伯是附近庄子上的里正,今日见着这么多人都要找沈家二小姐讨说法,他也是担心事情闹大起来,才跟了过来。
他见着沈轻虞一个身份尊贵的世家小姐向他行礼,颇有些受宠若惊,忙从人群后走了过来,“二小姐,让您受惊了。”
于伯伯与那些莽撞的乡野村夫又有些不同,他常年与衙中小吏来往,自然知道沈轻虞身为世家望族中的嫡小姐,那身份可不是一般的高,刚刚众人失了理智,他阻拦不住,但现在见沈轻虞一个年方十四的女娃子竟能可以力挽狂澜,将这场面控制住,心下震撼,真不愧是世家小姐啊,这气度,这言行举止,哪是那些寻常的百姓家的女子可比的。
于伯伯对沈轻虞还礼之后,站在人前对乡亲们说道:“诸位,二小姐她是个明事理的人,恐怕这件事或许真如二小姐所言,是存了误会的,我们要不先回去等上三日,若三日后没有结果,就如二小姐所言,我们一起到金陵府内的沈府,找沈老爷问个究竟,沈二小姐她也说了,她只是暂时替沈老爷巡视云台山这处的茶庄,这像沈家这样的大门大户,府里的规矩可多得很,这管银子的、管事的,分得清清楚楚,依我看,你们可能真的是冤枉二小姐了,如拨银子给你们算工钱这等小事,她沈家二小姐一个尊贵的嫡小姐,根本就无需插手啊。”
于伯伯在云台山一带德高望重,他的话自然是有几分份量的,听到于伯伯这么说,大家被挑唆起来闹事的心思现在也都消了下去,还有几个人不好意思的向沈轻虞道了歉。
“散了吧。”
“大家伙都散了吧。”
这下子,轮到那些闹事的人着急了。
人群如同潮水一般散去,沈轻虞深深的呼吸了一大口,冷气进入肺腑,让她清明了不少。
这些人今日闹事没有成功,想必还会有下一步的动作,柳姨娘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沈二小姐,你可真是不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