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府里的人呢,他们说,那银子早就给了二小姐!”
一个长着方脸、满脸络腮胡的汉子说完这话,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沈轻虞。
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这些人看向沈轻虞的目光里全都是恨意。
原来是这沈家二小姐扣下了他们的钱,平日里看起来这位二小姐随和近人,他们心中还感念着这一位是一个仁慈心善的主子,想不到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在那人后竟是这般贪婪无厌。
“沈二小姐,做人要有良心啊!”有人讥笑道,“藏了这等的昧心钱,您就不怕天打雷劈。”
有人唾弃地啐了沈轻虞一口,骂道,“我呸,你个黄毛丫头,心还真狠啊,只管自己中饱私囊,却不管我们的死活!”
“二小姐,求求你了,这可是我们的活命钱啊!”
有的人苦苦哀求,仿若沈轻虞故意拖欠着他们的钱不给一般。
沈轻虞面上浮现出一丝冷意来,柳姨娘把她的月钱也给扣下了,她又该找谁去要钱?
她平静地扫过前来闹事的人,这些大都是给沈家的茶庄种茶的农户,但也有些陌生的面孔,像是附近的地痞恶霸,应该是来趁火打劫的。
如今沈轻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一切都是柳姨娘安排的。
若说他们沈家,在金陵府内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家,若迟个一月发工钱,这些附近的农户也不敢来沈家的别院闹事,但现在,竟然聚齐了这么多人,将沈家的别院围得水泄不通,这要说背后没有人唆使,怎么可能。
接下来,无论她说什么都不会有用的,这些人已经认定了是她拿走了银子。
柳姨娘,你就这样迫不及待的让我回去吗,不惜用这般下作的手段,让我难堪,让我无法在云台山立足。
这人群越来越激动,纵然有田叔带着家丁守在沈轻虞面前,但寡不敌众,这样下去,他们迟早是要被人群吞没的。
“沈二小姐,今日你若是不把银子拿出来,就休想离开!”
“沈二小姐,你可是堂堂名门世家的小姐,细皮嫩肉的,若万一被我们这等粗人划伤了,或是碰了你的千金之躯,您可别怪我们!”
“我说兄弟们,你们看看这位沈家二小姐身上穿的绫罗绸缎,应该也值不少银子吧,就连她身边的丫头都穿的是那上等的好料子,你说说我们辛苦一辈子,哪里碰过这东西,拿她们身上的衣裳去抵债,那也不少银子呢!”
他们看向沈轻虞等人的目光,带了些许淫邪的意味,似乎是要将她们扒干净。
让人极度不适。
“你们大胆,我家小姐乃是沈家的嫡女,身份尊贵,岂能容下你们肆意羞辱!”
香云气得整个人都要爆炸,这人地痞流氓,竟然对二小姐无礼。
今日若是二小姐被这些人碰到一根汗毛,事后名节全都毁了,纵然是能安然无恙的回到府里,不等柳姨娘她们动手,只怕老爷就要先动手处置了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