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虞故作迟疑,但是眼角的目光却意味深长的瞥向了旁边的陈姨娘。
陈姨娘当即领会了她的意思,接茬道:“不就是发个誓,这有什么难的。”
说着,她缓步走近柳易平,此刻他已经没有被摁倒在地上了,但是在他的身后还是站着几个小厮,防止他突然之间失控,暴起伤人,有两名小厮的手还摁在柳易平的肩膀上。
“倘若柳姐姐家的侄儿当真是清白的,是被冤枉的,那他只要是发个誓就好了,立刻就能证明自己的是无辜的,”陈姨娘走近,手中的团扇一下一下的瞧在柳易平的身上,下手一次比一次重,疼得柳易平龇牙咧嘴的,“不过二小姐,这誓言可不是随随便便说些什么就可以了的,要知道这件事情已经牵扯到了二小姐你的身上,自然是要慎重,不如让妾身帮着出点主意,就让这祸害发个毒誓,越毒越好,断子绝孙不得好死那种,怎么样?”
听着陈姨娘辱骂柳易平,一个不受宠的姨娘妾室,竟然丝毫不顾及她的脸面,气得柳姨娘恶狠狠地瞪着陈姨娘。
然而陈姨娘越说越过分,一句比一句毒,什么穷困潦倒一生,考不上功名,受尽折磨死后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或许沈轻虞不知道,但是陈姨娘可是打听到了一点小道消息,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柳易平怕黑,晚上屋子里必须点着灯,屋子里面还必须要有人守着才行,一般人可没有这么怕黑的,要么就是天生的,要么就是做了亏心事。
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柳易平这么害怕,自然是做了他不该做的事情,才会日日殚精竭虑到如此地步。
“老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她这么说,不就是成心跟妾身过不去吗?”柳姨娘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这样吓唬柳易平,就怕她这不成器的侄子,说出些不该说的来。
“柳姐姐,我这哪里狠了,毒誓毒誓,不发毒誓,怎么能够证明清白呢?”陈姨娘也是不甘示弱,她也缠上了沈传河,虽然她不如柳姨娘温柔体贴,但是她直来直往的性子,曾有一段时间也颇得沈传河喜欢的。
“老爷,你可要为妾身评评理,既然柳姐姐家的侄儿是冤枉的,那发了毒誓又怕什么呢,反正都是不作数的,柳姐姐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是发个毒誓而已,又不是要了他的性命,让大家都安心罢了,为什么柳姐姐这般推三阻四的?”
“妾身知道,这柳公子是柳姐姐的宝贝侄子,磕不得、碰不得,更是不允许人伤他分毫,可二小姐的身份难道还不比柳公子的身份尊贵吗,要妾身说,二小姐已经是够宽容仁善的了,只是让发个誓而已,又不是跺只手,发完了,这事也就过去了,可有些人,仗着别人心软便欺负人,蹬鼻子上脸,别给脸不要脸!”
白英自持身份贵重,从来都不会说这些话,但陈姨娘不一样,她就是一个婢女,她很明白自己的作用,那就是主子不方便做的事情,那就让她来做,保准做的好。
“陈姨娘,你,你……”柳姨娘被她气得直哆嗦,说些阴阳怪气的话也就罢了,这次竟然说了这么难听的话。
柳姨娘转头就扑在了沈传河的怀里面,哭诉不停,“老爷,易平真的是个好孩子,他自小是什么样子,妾身都是看在眼里的,他的为人,妾身还是信得过的,况且易平向来腼腆胆小,不喜与人交际,若是说他心中觊觎二小姐,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啊,就是打死妾身,妾身也不会相信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