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两人又说有笑直到很晚,突然有小宫女匆匆而来,面露急色地等在外面,并不敢上前打扰。
云初淡淡瞥了一眼,听霜会意,当即走出去。
“何事如此匆忙?当心冲撞了娘娘,小心你的皮!”
小宫女吓得往地上一跪,瑟缩着脖子,浑身抖做一团,颤着声音开口。
“回听霜姑姑,是几位尚书夫人,她们齐齐在娘娘的殿外跪着,哭着喊着要求皇后娘娘为她们做主,奴婢回绝不了,这才过来通报。”
云初淡笑一声。
瞧,这伙人可真是聪明至极,连入宫都兵分两路。
尚书大人们去求见陛下,夫人们就来求见她。
这些人无非是诉苦、再讨些补偿。
如此大阵仗,可见夭夭这次出手不轻。
不过,她并不打算听她们哭诉。
朝廷用人之时,他们一个个推夭夭出来顶锅,既如此他们府上那些民脂民膏让夭夭拿去也合乎情理。
听霜见云初一直垂眸不语,呵斥道:“皇后娘娘一直为昭阳公主的事担忧,夜不能寐、寝食难安,如今赛事落定,娘娘体乏得很,不见任何人,让诸位尚书夫人散了吧!”
小宫女得了令,垂头跑了。
“这可怎么办?皇后娘娘不愿见我等,听那宫女回话,好像是不满先前我们老爷推举公主参加文比呀!”
“你自信点,大可把好像去掉!”何止是不满啊,只怕是彻底得罪了皇后娘娘呢。
否则,怎会避而不见不说,还传出这样的话。
诸位夫人对视一眼,齐齐闭了嘴,离去。
没办法,谁让他们先拿皇后娘娘的心尖宠挡灾!
御书房外。
尚书大人们也齐齐跪在殿外。
“老臣求见陛下,求陛下为老臣做主啊!”
“陛下啊,老臣府上怪事连连,光天化日之下,在老臣眼皮子底下,府内一应用具全都没了——”
最可气的是,连他端在手里正喝茶的紫金琉璃盏也倏地没了,简直是匪夷所思。
他们吓得匆匆去京兆府报官。
结果,府尹面对他们,虽然一口一个“下官”自称,面上恭敬得很,可那眼神却像是在看怪物,似乎觉得他们几个重臣,魔怔了。
“诸位大人,下官实在不知如何下手啊?这鬼神之事礼部尚书应该比下官懂啊,这,这——”府尹面上为难,只差明说他们几个大人疯了。
自家府上被盗得一干二净,他们还被质疑成神经病,这让他们如何受得了。
别人不信这诡异之事,他们几个亲身经历后却是深信不疑。
他们越咂摸越怀疑这么诡异的事,很可能和昭阳公主有关。
毕竟那西胡二皇子不就是污蔑她是妖孽、是怪物,这才被天道生生劈得灰飞烟灭吗?
那他们算计了她,遭到这么诡异的事情,很可能也是一种报复。
他们越想越害怕,可一想到丢失的家产,都是各府几代人积攒下来的,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被偷而无动于衷。
一合计,决定一起找皇上和皇后哭诉,说不准真有用。
结果,陛下在御书房压根不见他们。
“也不知道夫人们那边如何了?陛下最宠皇后娘娘,只要皇后愿意帮忙,咱们就有很大的可能拿回家产。”
“是啊,幸好咱们分两处下手,否则——”几位尚书小声地嘀咕着,结果余光瞥到各家夫人的身影,全都愣住了。
完了完了,这下他们几代人的心血,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