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大一小来到了一处荒原上,小身影停下来了,一回头,正是那张熟悉的稚嫩的脸,要是石姑在,怕是要大惊失色,这孩子半夜不睡竟然跑出来了,先前还得她想办法将人哄着去睡的。
任明宇全身是伤痛,又骑马追了这么远,这会儿精疲力竭的从马背上下来,躺草原上不动了。
哲哥儿来到他面前,低着头看他。
任明宇也不管,气呼呼地问道:“你这小孩,练的是什么功,我竟然追不上你。”
哲哥儿冷哼一声,在一旁不远不近的坐下后,说道:“要不是你是我堂兄,我早就鼓动我父亲将你打死了。”
哟,他受这么重的伤,原来有这小孩在鼓动,这仇不能不报,任明宇气坏了。
“你是我堂弟?”
任明宇顾不上身上的伤起了身,起身时还痛得倒吸了口气。
哲哥儿反而一脸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一副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还不想认的架势。
“我没有堂弟,我叫无名,是谙蛮族人。”
任明宇冷着脸开口。
哲哥儿被气笑了,怒道:“认贼做父,丢了任家的脸。”
什么任家,这六年来从来没有人在任明宇面前提起过,若他真是任家人,为何会让他沦落到今日这地步。
当年他被谙蛮族相救,若不是谙蛮族找来了最好的巫医,他早已经死在六年前了。
刚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至亲之人,全身不得动弹,除了还有一线生机,他甚至都可以当作将死之人。
谙蛮族大家主救下了他,养伤的那一年里,更是派人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要不是这份恩情在,他大概也自暴自弃了吧。
哲哥儿见自已提起任家,眼前这家伙不但没有半点记忆,甚至还有些生气。
而且在哲哥儿提及任家时,只会更加提醒着谙蛮族的那份救命恩情。
养了一年的伤,无意中从断臂怪医手中得到了安神香,他终于能下床了,自打那以后,他就发誓要练好功夫,成为上京城的大宗师,从此庇护着谙蛮族上下不受人欺负。
任明宇向来有恩报恩,有怨报怨,他记不得前尘往事,但他不傻,眼前这少年所说的话,不管真假,那又如何,他能活到今日,是谙蛮族人给的,至于任家人,他们又在何处?可曾记起他?
哲哥儿见他无动于衷,眼神竟然还对他起了杀意,只得连忙收住话锋,小身板半坐着,随时防备着他会攻击过来。
就在两人各自沉默着时,哲哥儿突然又想到一事来,说道:“你大概也是知道断臂怪医的安神香了,不然你不会练就一身功夫。”
爹娘每次用安神香的场景,哲哥儿可是记得的,先生说了这是解药,但还不能彻底的根除毒性。
任明宇听到他提及安神香,脸色微变,这小家伙知道的还真多,莫非还有什么消息是他不知道的。
“断臂怪医也是咱们的亲人,不然你以为他为何将安神香只给你,而这种香只有你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