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氏哈哈大笑起了身,随即从怀中拿出匕首,“杀了你,再杀了这些不知好歹的任家人,而我走水路逃去了平江府,有裴小公子护我,官府也查不到我的头上来。”
“到那时就成了冤案一桩,堂堂同知大人府上的千金,就死在了这旮旯里,无人收尸。”
“我的出身不及你,家世不及你,人也没有你这好运道,但是事在人为,我到底是比你活得长久的。”
“以后你的男人我来疼,你的正妻之位我来坐。”
汤氏说着说着,手中的匕首也准备朝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刺去,只是才动手,一个黑影飞身而入,一颗石子迅速击来,击中汤氏的手腕,手腕一痛,手就松了,匕首掉落在地。
汤氏捂着吃痛的手,一脸惊慌的看着屋里的黑衣人,不就是刘安么。
汤氏还没有分辨出刘安是什么来头,床榻上原本昏迷不醒的陆氏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她含怒盯着汤氏,吓得汤氏站立不稳,连连后退,直到跌坐在板凳上。
“你没中毒?”
汤氏一脸不可思议。
刘安都懒得看这种蠢妇,也不摸一摸任家的底,在汤氏下药的时候,藏在暗处守护着刘安就看了个清楚,本想去溪边通知三夫人,谁能想三夫人故意设计的圈套。
也怪陆清颖非要让汤氏跟着,并在任家人面前再三保证,太信任这个萍水相逢的姐妹。
宋九那晚跟婆母在屋里商量,就是猜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于是才借着这一次使得陆清颖看个清清白白,也能知道汤氏真正的目的。
这案子都不用审的,汤氏自己就说了出来。
此时营帐外,任广江带着的人早已经将汤氏身边跟着几个壮汉给活捉了。
先前任广江先一步出城,就是来鸡翅岭设陷阱的,宋九看了舆图,算准对方多半会在石头弯动手,因为那儿最好扎营。
既然防不胜防,人家在暗处,有多少人他们也没有摸清楚,那就由任家人来决定扎营的地方,引对方出来。
汤氏带来的手下都没啥反抗就被抓了,这会儿被五花大绑的,看到自家主子,一个个的也死了心,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
而任家人以及营地里的护卫们喝的粥,都不是汤氏煮的那一锅粥,而是杨冬花和沈秋梅带着孩子们在溪边生的火煮好的粥,趁汤氏没注意就换了。
杨冬花逼着汤氏喝粥的时候,还心头窃笑,自己都不敢喝的粥,她下毒前至少也先吃个解药,不过看着她隆起的腹部,就知道她不敢随便吃药,怕伤着腹里的孩子。
那么护着孩子,也不知给孩子积点德。
汤氏已知大势已去,只得恳求着陆清颖,看在她怀了她未婚夫孩子的份上,能不能饶她一命。
人群里的杨冬花“呸”了一口,人家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还得去原谅即将成婚的夫婿的外室,原因是外室肚里的孩子,当真是不要脸。
沈秋梅也是看不下去了,他们任家门风里绝不容许这种事发生,没想到他们还没到平江府,先看到了裴家闹出来的丑事。
任婆子朝那汤氏的腹部看去一眼,替陆氏做下了决定,“先回平江府再说吧,把人都绑了,一路上给口吃的不会饿死就成。”
于是汤氏被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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