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看着一家人投来的目光,尤其是仍旧无法平静的二嫂,这就说道:“爹,娘,我们还是要请状师的,但是这一次我们要告发莫大夫。”
任家公婆有些听不懂了,莫大夫已经没了,怎么告发?
看着一头雾水的家人,宋九想起孤本上提到的案例,接着说道:“就告莫大夫借着当街铺面变卖为由故意抬高市场价钱,并且还欺负庄户。”
沈秋梅有些听不明白了,戏楼伙计明明说莫大夫不愿意卖了祖传铺子,才被陈老爷弄死强行得到了铺子。
可是三弟媳所说的却是莫须有的事,这是为何?
就在任家人都不明所以的时候,任婆子反而认真考虑起宋九的话来,半晌后,她点了点头,“就按老三媳妇的来,再去一趟城里,把老大叫上,请城里最好的状师,告莫大夫欺负老实人不卖铺子讹钱。”
婆母竟然支持她的,宋九心头一松,其实她心头也忐忑,只有这样,才能在公堂之上拉扯,随后再牵扯出莫大夫之死因,只要二哥不被定罪,就有翻案的机会。
杨冬花还一脸的懵然,沈秋梅也没有弄明白,这边公公又要入城找老大请状师。
沈秋梅想也没想的从袖里拿出银袋交给公婆,“爹,娘,我大房存下的钱都在这儿了,就拿去给二弟请最好的状师吧。”
这边宋九也拿出厚重的银袋放到了桌上。
任婆子看着同心协力的一家人,心头欣慰,看向二媳妇说道:“这情你们二房可得记好了,将来赚了大钱,莫忘了这份恩情。”
杨冬花的眼泪又来了,她一边哭着一边将家里的钱全部拿了出来。
“娘,这是广江换来的银票,有两千一百三十两银子,这段时间又花销了一些,剩下的都在这儿了。”
任家人听到这数目,都惊住了,任婆子算是淡定的,她其实也不知道老二后来卖的那一船粮食他分到手的是多少钱,瞧着眼前这情况,是赚了不少。
任婆子将银钱交给丈夫,交代道:“都拿上,请最好的状师,咱们一定要打赢这一场官司。”
任老头拿了钱,这就出了门,这一次将老三叫了去。
宋九一路送出门,到了门口看到傻夫君坐上了牛车,眼神却仍旧落在他的身上舍不得收回。
任荣长连忙摸向自己的腰间,将砍柴刀交给媳妇,说道:“我听阿爹的话,不闹事。”
宋九松了口气,傻夫君果然有进步,他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也听她的话了。
牛车走远,一屋子的女人忐忑不安的各自回了自个家中等着消息。
宋九在院里照顾着两孩子,却还是忍住反复的看书上的案例,脑中也不曾停歇,她在想着对方接到状纸后,接下来又怎么对付他们。
安城陈府,陈留庆被宋六服侍得挺舒服的,只是他对花魁的身子却不感兴趣,宋六知道这一点才敢留在陈老爷的身边,也还算能自保。
就在这时,商行大管事脚步匆匆的赶来,是来向陈留庆禀报任广江这桩案子的。
铺管事贪财,四百两银子卖给了安城的赵家粮行,原本只是对付任广江的,现在又牵扯了一人进来,对方虽然没啥出身,但是多了一个人就多了一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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