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不配合,露出的马脚越多,警察们互相对视一眼,只好上前采取强制手段。
谢澜当然不想看着父母被警察带走,可她还没糊涂,试图阻止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万一和警方发生什么冲突,不仅救不了父母,还会牵连到自己。
她哀求地向导师求助:“老师,您帮帮我!我父母不可能……她只是一时疏忽,那些补品也有您和我一起配制的,如果我父母有问题,难道您也参与其中了吗?”
常邵教授脸色顿时一黑。
谢澜这是为了替她父母洗清嫌疑将自己都拉下水了!
“病历书是你提供的,我按照你的要求配制药方……算了!”他面色肃然站起身,“我愿意去公安局配合调查。”
他抿着唇,语气中满是失望:“谢澜,你是我的学生,这件事我不怪罪你,但你也别忘了,我能收你为徒都是因为你的叔叔,没有他替你铺路,你走不到今天这步!”
“等配合调查之后,我们就不要以师徒相称了!”
谢澜被训的满面涨红。
不甘地咬紧牙关,控制不住大声反驳道:
“说到底,你们才是同一阵营的人,他对我好,不过是因为我对谢安安的付出,他眼里可有半分我这个侄女?从来没有!从小到大凡事沾上谢安安,所有人都站在她那边,我难道没有为她放弃自己喜欢的专业?”
“我被迫学医,整天像个丫鬟似的围着谢安安转,谢安安高兴了,他就施舍我一些小恩小惠,不高兴了就赶我走。”
“说到底,我不欠他们的!”
她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胸口起起伏伏,看向谢安安的眼神不再掩饰,明晃晃写着嫉妒与埋怨。
她的言论着实令在场众人震惊了一下。
常邵更是神情复杂。
谢澜天资聪颖,是个不错的苗子。
尽管他不信“歹竹出不了好笋”,听到对方推脱责任的那番话还是忍不住心寒。
他年过五十,在业内也算名声显赫,早就不打算收徒,当初如果不是谢维为实验室投资千万,也不会决定收下谢澜。
不管谢维出于什么目的,为了这个侄女,真金白银地扔出去了,到最后不仅讨不到好,反倒被记恨。
这就叫升米恩斗米仇。
谢澜对亲叔叔亲堂妹都能如此,他这个半路冒出来的老师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免得惹上一身腥。
“谁的孩子谁疼,我疼爱我的安安有什么错?”谢维稍稍平复了下心情,儒雅的脸上冷意更甚,“谢澜,早知你是个白眼狼,我连小恩小惠都不会给你!”
“你扪心自问,你真不清楚你父母为什么要害安安?”
“你真不懂他们一边逼你讨好我,一边加害安安的真正用意?”
谢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住地摇着头。
其他人似嘲似讽的目光好像一把钝刀,一刀刀凌迟着她的心脏。
她情愿自己不懂!
谢澜恨恨将脸撇到一旁。
她宁愿没有这样的父母!
他们表面为她好,实则毁了她的后半生!
谢维似乎看懂了她的想法,一字一顿地说:“你别忘了,你现在得到的很大一部分都是他们不惜害人得来的,谁都可以怪罪他们,唯独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