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城主府,驻守彭城的秦国河南公,徐州刺史苻忠正在召集众将商议守城之策。
河南公苻忠是大秦皇帝苻坚最小的同父异母弟,今年才2十4岁。之前跟随兄长苻融协助镇守关东之地,苻融有意历练他,命他镇守彭城,总领徐州北事务。
苻忠这几年在彭城的表现可圈可点,行事颇为稳重谨慎。他知道彭城对于秦国东南的重要性,这几年修建加固城池,建造箭塔碉楼,很是下了1番功夫。彭城乃徐州北边镇之地,乃至豫州北淮北之地的驻军的物资供应中转的要地。那是半点也马虎不得的。
这座原本是大晋徐州治所的城池,本来的防御体系就很完备,城墙城廓便很坚固。原本4城城墙高达两丈45,城墙厚度超过了5丈。现在经过苻忠几年的加固,城墙高度达到了两丈8。且4座城门都建造了瓮城。建造了坚固的敌楼弩台。不仅颇有固若金池之姿,而且打击的力量也大大提升。
不过,自北府军大军兵临城下之后,苻忠却并不能高枕无忧。若是1年前,他或许并不担心,因为那时彭城守军3万人,依托坚城防守,根本不必担心。但是眼下,城中守军被各种征召,已经少了1半人,面对城外铺天盖地的晋朝兵马,苻忠心中有些发慌。若不是彭城的地理位置太重要,还给苻忠留下了1万5千兵马的话,怕是这1次根本无1战之力。
“诸位,晋朝两路大军兵临城下,吕县留县已然陷落,敌人攻城迫在眉睫。我心中着实有些担心。目前阳平公大军抵达寿阳,正欲攻寿阳。然粮草物资皆在彭城。若我彭城有闪失,则后果不堪设想。诸位觉得,眼下该如何应对?”苻忠问道。
“河南公不必多虑,我彭城城池坚固,粮草充足,守城兵马也不少。晋朝兵马不自量力,敢来攻我,必无功而返。他们不来便罢,来了,便休想全身而退。”武威将军邓广大声说道。
邓广3十许人,乃邓羌之侄。邓羌乃大秦猛将,邓广也颇有乃叔之风。生的孔武有力,相貌彪悍。
“邓将军所言极是,河南公不必担忧。据我所知,此次这两只晋国兵马,乃是晋国新募之兵。攻吕县和留县的是徐州军,叫什么‘东府军’。南门外准备攻城的叫‘北府军’。乃是晋朝在广陵练的新兵。两只兵马都组建不久,甚至没上过战场,根本不足为惧。此番他们敢攻我彭城,那是不自量力了。”参军司马王隽点头道。
苻忠微微点头,心中稍安。
“河南公,下官认为,我们不可轻敌。虽敌军只是新募之军,但战斗力未必便弱。那东府军可是1路攻杀至此。几天前,赵将军便在吕县吃了大亏。听说当晚东城门轰鸣震动,城门爆裂。此事令人着实惊讶。听赵将军的意思,似乎是1种威力极大的邪术1般。若是他们当真会邪术,那可不好对付。”彭城太守彭越抚须说道。
“是呢。赵将军,那晚到底怎么回事?当真是邪术不成?”苻忠看向1名将领问道。那将领正是几天前吕县守将赵充。
赵充躬身道:“卑职不知是否是邪术,但是那晚东城门轰鸣爆裂,城门塌陷半边,轰鸣声全城可闻。若天雷地火引动1般,确实是令人魂飞魄散。若非邪术,恐难索解。”
“哈哈哈,什么狗屁邪术?赵充,你自己没本事,丢了吕县倒也罢了。河南公也没有责罚你,你又何必编造出什么山崩地裂城门垮塌的事情来推卸责任。这等事谁会相信?大战在即,不要蛊惑军心。若是再说这样的话,那便是动摇军心,当受惩罚了。”邓广大笑道。
赵充皱眉道:“邓将军,此事是真,不信可询问随我1同撤回的兵士,他们也都亲眼目睹。”
邓广面露鄙夷之色,正待嘲讽几句。苻忠摆了摆手制止了他们。
“2位将军莫要争吵,大敌当前,自己人倒是吵起来了,成何体统。”
邓广和赵充躬身闭嘴。
苻忠沉吟道:“无论如何,敌军势大,不可轻视。我观那北府军甲胄精良,队列齐整,不似乌合之众。这几日,大量攻城器械抵达,准备从容,领军者有大将之风,不疾不徐,恐难应付。那东府军攻留县乃是断我彭城增援和撤退的路线。这两支兵马是有备而来,相互配合,我们绝不能轻视。”
“河南公所言甚是,看得出是相互协作配合。不可轻敌。正所谓料敌从宽,1切要往坏处打算。彭城不可有失。”彭越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