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和风微醺。
顾母及妹妹青影入王府。
一番劳顿见礼,午膳时分顾青昭才算见到家人。
“许久不见,瞧你都瘦了。”
才坐下来,顾母就心疼地望着她。
“娘是太久没见到,看错了,女儿可还圆润了些呢。”顾青昭一边笑着,一边拉了顾青影到怀里,“青影长高了,去岁我出嫁的时候她才到我腰上。”
“小孩子嘛,一天一个样。”顾母慈爱地看着姐妹俩,“就是她时常念叨你,没回写信给你,她都在旁边巴巴望着。”
顾青昭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想我了就好好念书,等会写字了,便给姐姐写信,姐姐收得到,也能给你回信。”
“嗯,爹娘和哥哥也这样说。如今我都会念千字文了。”小丫头不过七岁,又因早年得病身子不好开蒙晚一些。
母女俩莞尔。
“前些日子你哥哥传信过来,说是调任去了沧州。”是好事,可顾母脸上笑意却不显,“沧州比起渝州要富饶一些,也算是小升了。”
“沧州?”这可是个是非之地。顾青昭皱眉,“哥哥才任职大半年,怎么就能调走了?爹在沧州有旧识?”
“沧州长史与咱们家有些交情。但你兄长能调任,多半还是你的关系。”
“我?”顾青昭若有所思,“太子殿下?”
“人都是趋利的,自打除夕以来,府上拜贺的人也多了好些。连你外祖家也一改从前的态度。”顾母苦笑看着她,“外人只看着咱们家与太子殿下有些联系,一窝蜂地说我们生了个好女儿。可娘想着你在王府受委屈,又如何能心安理得受那些好。”
她眼角泛红,哽咽着,“之前在信中,总是好些话都不敢问,你爹又怕你报喜不报忧,不肯跟我们说。”
“娘别伤心,我在王府,过得很好。”
“不是我忧思过甚,”顾母看了看关紧的门窗,才道:“是前些天我听到人说,王府里的陈小主子九月的孩子都没生下来。她是有身孕的人都还这般……娘也是从那些腌臜算计里活过来的,我是怕你有一日也遭人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