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哥,外面人多眼杂,我们去屋里说话。”瘦猴子花衬衫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台球厅。
江峻州点头,转身去找言岑,发现她警觉地站着,手里还紧紧握着木棍。
“江嫂受惊了,阿风不知道你来,不然肯定亲自来接,就不会闹出这一茬了。”瘦猴子花衬衫走上前又赔了一遍不是。
言岑这才意识到自己握着一根木棍,在当下已经化敌为友的情况下很不合适,于是把木棍轻轻放到了桌上。
她抬头去看江峻州,江峻州给了她一个“安全”的眼神,她这才把手从裤兜里拿出来。
原来江队长的线人就是这个自称阿风的人。
看这阵仗,难道第二个兴虎帮出现了?
江队长与风老大称兄道弟,是不是不太合适……
众多疑问充斥言岑的大脑,她边思考边跟他们来到台球厅的一间包房。
这包间到处是霓虹灯带,搞得花里胡哨,不过倒是有点赛博朋克的意境。
阿风赶走他的小弟把门关上,转身忽然对言岑道歉,把她吓了一跳。
“警花同志对不住,刚刚只能用‘江嫂’这个身份打掩护,别看他们叫我‘风哥’,发现点猫腻转头就会去找强哥把我卖了上位,我不小心点,坐不稳这个位子。”
阿风一边叹息世道凶险,一边拿出饮料水果热情招待,这让言岑对他的好感直线上升。
“这种小事没必要跟我道歉。就是你说的‘强哥’是谁?”言岑刚刚还以为瘦猴子花衬衫是地盘老大,没想到上面还有一个强哥,兴和路确实比想象中还要复杂。
“你是不是又做回老本行了?”江峻州忽然语气严肃地问。
吓得阿风赶忙连连否认,“东头不结帮,西头不卖粉,南头不走货,北头统统都做。这在兴和路人尽皆知。”
“这里是东头,强哥开了三家店,我管这间台球厅,不干乱七八糟的事,最多客人私下赌球,我们做生意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阿风掏心掏肺地看着江峻州:“我的命是江哥给的,江哥的话我一直记着,从没忘记。”
气氛忽然变得这么深沉,言岑就更好奇江队长与阿风之间的故事了。
她偷偷看向江峻州,发现江峻州早就盯着她,等着呢。
随即就听到他轻描淡写一句带过他与阿风之间的峥嵘往事。
“刚入警时做过一段时间卧底。”
言岑正满怀期待接下来的精彩故事,不想江峻州就此打住,开头即结尾。
这反而让她更好奇了,江队长是如何收起这一身桀骜不驯对人阿谀奉承的?
“警花同志看你年纪不大应该不知道当年江哥——”
“说正事。”
江峻州一个眼刀便遏制了阿风张口就喜欢吹嘘的老毛病。
阿风立即识相地收起笑脸,正经起来。
“江哥,你交代的事我都办妥了。”阿风成竹在胸地拿出几张照片,“根据江哥你限定的几个条件:年龄45岁上下、身高1米65左右、从北码头来、说话有福茂一带口音,我找到三个人,这是我觉得最符合的一个,江哥你看——”
言岑和江峻州同时去看阿风特意挑出来放在最上面的照片,两人又同时一怔。
紧接着便听到江峻州阴阳怪气地说:“你是缺人手吗,我看你是缺心眼,只能用蠢的也包括你自己吧。”
被奚落一通的阿风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困惑得直挠头。
言岑看不下去就好心提醒了他,“我们要找的人是个男的。”
恍然大悟的阿风哎呀一声拍自己脑门,连说几个对不住,“我忘记了,嘿嘿,不过这两个是男的,江哥你看,保证是男的!”
江峻州无语地看着阿风,旁边的言岑忽然拽了拽他的袖子。
他一瞥眼,目光骤然严峻。
言岑手指着茶几上左边的那张照片,看向江峻州的眼神有抑制不住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