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犹豫了一瞬便重重点头,“恩人,我要去告,他的恶狗差点咬死我女儿,我要为我女儿讨回公道。”
妇人虽说不知道夏云锦的身份,但看她不惧恶人救了她们母女,出行有马车,身上的衣服也是老百姓买不起的料子。
现在又和颜悦色地同她说话,妇人只觉得夏云锦就像那天上的太阳一样给了她一束光,将她们母女从黑暗中拉了出来。
所以,对夏云锦妇人有着一股发自内心的信任。
恩人说坏人会被严惩,那她愿意去指证,让坏人得有应有的惩罚。
“好。”夏云锦欣慰地看着妇人,“你这么勇敢相信你女儿醒来也会高兴。今日她被恶狗撕咬一定会受到不少的惊吓,你能站出来状告恶人,也会让你女儿心里安慰,能减少这事对她不好的影响。”
今日出了这事,金楼是去不成了。
姓柳的被带到顺天府,相信府尹很快就要升堂审案。几人说话的功夫就见常松同顺天府的官差一同来了医馆。
“夏夫人,夏小姐,张大人要升堂审案,想请几位去做个见证!”官差对夏云锦几人的态度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医馆的老大夫和妇人暗想这家人的身份定然不简单,他们今日是碰到好人了。
官差看到昏迷的小丫,脸色惨白如纸,腿上包裹着的纱布从小腿肚直到大腿,身上还有大大小小其他的伤,连一向不同情人的官差心里都骂了一句,那姓柳的真是畜生不如,这么小的孩子忍心下毒手。
恰巧此时妇人的相公也闻讯找了过来,抱着还没醒的孩子再次上了夏家的马车,一行人朝着顺天府而去。
事关夏云锦,常松不敢有任何怠慢,早就通知了谢煜。
当街行凶,羞辱准太子妃,还牵涉到四皇子和惠妃,这事谢煜自然也告诉了德庆帝。
能借机严查一下惠妃的娘家,这样的好事谢煜怎么可能放过。
所以这事也及时地传到了惠妃宫中和四皇子府邸。
“本宫的娘家侄子仗势欺人?”惠妃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跌落下来,“本宫的父亲虽说官是兵部尚书,却一直谨小慎微时时约束族人,怎么可能有人不怕死出来惹事?”
惠妃脸上都带了些惊恐,最近这段时日皇上是逮住一个小错处都能无限放大,不少身上不干净的官员都被揪了出来严加查办。
惠妃早已叮嘱过自己父亲让族人尽量都低调些,平静地过自己的日子不要同任何人发生不必要的冲突。
就怕被人揪住小辫子告到皇上这里,她和方家再步皇后和乔家的后尘。
是谁要害她,害她儿子和方家?
四皇子谢威自小体弱,整日病歪歪的一看也不是储君的人选,惠妃只想着儿子能平平安安活到老,对皇位她是一点都不敢想。
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样的事牵扯到她和四皇子,惠妃心里都怕死了。
“娘娘,听说是姓柳的。”
“姓柳?”惠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看来我那好姐姐的婆家人惹的事。”
惠妃手上戴的精致的护甲将手边的茶杯碰到,茶水洒了满桌,丫鬟婆子惊呼一声,忙抓着惠妃的手查看,生怕她的手被热茶烫伤。
惠妃心中惊疑不定,也不知柳家人仗着她和四皇子的势做过多少恶,她常年在深宫不知外面的事,尤其还是在城东。
只要负责城东的官员压下,柳家做的事就传不到别处。若还有其他事,她和方家怕是都要脱一层皮。
此时,惠妃恨极了柳家,却又什么都不能做。
再惹得皇帝不快,怕是她的妃位都保不住,她爹的官位都要往下撸几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