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庆帝目光沉稳地看向谢冲,“你这是打算用那些臣子的命来逼迫朕退位?”
一滴鲜血从德庆帝脖颈的伤口处滑落,红色的血滴在明黄色的龙袍上,显得格外刺眼。
“父皇,儿臣也是迫不得已,儿臣虽是最年长的皇子却不是嫡出,比儿臣强。
儿臣的生母早早离世,外家也没什么实力,皇位自然轮不上儿臣来做。可儿臣不甘心,同为皇子,凭什么儿臣就要屈居人后?
论年纪,这皇位就应该是儿臣的。儿臣想站在高处有什么错?父皇,你若早早立下儿臣为太子,又怎会发生今日之事?”
从小各方面都比不过其他皇子,别人的生母是皇后,妃子,外家更是一个比一个位高权重。
而他呢,外祖家也只是地方的七品芝麻官,身份背景拿不出手,其他皇子更是比他聪明比他更得父皇欢心。
想要成就大事,他只能兵行险着出此下策。
不然,他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只要事成,他便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谁不服杀了便是,杀的人多了其他人自然会惧怕臣服他。
后人如何骂他无所谓,活着的时候能该得到、该享受的都已拥有,谁还在乎身后骂名,那时,他都死了自然听不到。
“老二,用这种方法得到皇位,你觉得能坐得安稳?文武百官会真的臣服于你?”德庆帝的声音平稳而有力,不见一丝被胁迫的慌乱。
屋内的打斗早已停止,双方拿着武器警惕地盯着对方,侍卫是忌惮德庆帝在二皇子手里,黑衣人则是等着二皇子的指示。
房间内的气氛剑拔弩张,安静的只能听到庞公公的哭求声。
“你个阉人闭嘴,再嚎信不信本王将你的脑袋砍下来?”二皇子被庞公公的哭声吵得心烦意乱,不由出言威胁。
庞公公立马闭紧嘴巴,抬着头眼泪汪汪地只用眼神祈求。
“父皇,一开始没人臣服那又如何?只要儿臣杀鸡儆猴震慑一番,他们便如庞公公这般屁都不敢放一个。
只要手中有权利,他们的身家性命都捏在儿臣手上,儿臣相信在性命和臣服之间,他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外面打斗声依然和激烈,夹杂着那些大臣和家眷惊恐的哭喊声和尖叫声,就连野兽的嘶吼声也是此起彼伏。
想来是山林里的野兽都被这边的动静和血腥气吸引。
二皇子眼里射出一阵欣喜,场面越乱越好,这样他才能更快逼迫父皇写退位和立他为储君的诏书。
二皇子抓着德庆帝的胳膊将人从床上带下来,又踢了庞公公一脚,“你去将桌子摆好,给父皇备纸研墨。”
庞公公知道二皇子要做什么,梗着脖子不动,“老奴虽是阉人,却也知道忠孝。二皇子您做如此不忠不孝、有悖人伦之事,老奴不会助纣为虐。”
“你个老东西,既然这么不识抬举,本王就先送你上路。”二皇子抬脚就要去踢庞公公的脑袋。
却被门口传来的声音生生打断。
“二皇兄想要送谁上路?”只见常柏推着谢煜进了房间,“二皇兄,悬崖勒马,父皇说不定还能留你一命。”
二皇子见这个昔日最厉害的弟弟,心里不由一紧,抓着德庆帝的手不自觉地用了力,将德庆帝又往身边拉近了些。
“放手?哈哈哈,老六你是在说笑吗?父皇岂能饶我?砍头、关大牢或者软禁这些都会是本王的下场。”
二皇子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突然他面上一冷,厉声喝道:“既然你进了这屋子,休怪皇兄无情,他二人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