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伏寿得知此消息之后,颇为紧张。
“太子太傅可有何良策应对?”
赵旻等的,就是伏寿这句话。
其人从容答道。
“回皇后,驻守西域之兵卒,已有两年未归故土,兼且西域之地冬春苦寒。
是以,此番旻欲率这两年新募之五万兵卒,亲自赴西域,联合乌孙、大宛二国之精锐,远征康居、大月氏二国。
待大胜之后,旻亲率老卒班师回朝。此五万老卒若欲退伍屯田,旻非但决不阻拦,且必为其发放优厚之退伍金。”
担心伏寿不同意,赵旻继续补充道。
“禀皇后,此事关乎新卒之斗志、老卒之体面,非臣亲力亲为而不可行,还望皇后明鉴。”
囿于兵卒数量,赵旻对西域的统治及管理,采取的是四百年后李唐初期,李世民对西域的管理措施。
而且,满宠实际执行起来时还根据西域实际情况做了微调,因此,这些措施成效斐然。
具体不再赘述。但有一点至为关键:
蜀锦、绢,是丝绸之路唯二的法定流通货币。蜀锦是大额货币,绢是小额货币。
仅此一项,赵旻便足以控制丝绸之路的主导权。
后世的漂亮国为何屡屡干涉中东内政?
其目的不在争夺资源,而是为了维护美元对石油的唯一交易权!
只要石油只能用美元来购买,那么漂亮国便可以变相控制石油资源。
因为美元的发行权、发行量等等调控手段,都掌握在漂亮国手中。
蜀锦同理。
赵旻此举,还可以通过这种金融方式,将益州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
言归正传。
伏寿闻言,果然陷入沉思。
赵旻借机,又抛出来东北之事。
“禀皇后,因今岁卫府诸猛将大伤乌桓元气之故,幽州胡人必将出现空闲之牧区。
以是故,来年卫府应趁此良机,介入鲜卑、乌桓等诸部胡人之争斗,并以之使幽州诸胡部臣服于大汉。
此外,交趾牧刘玄德窃据大汉之扬州豫章郡、荆州桂阳郡,亦应归还于天子。其人应在交趾刺史部之治所、交趾郡龙编城正式就任交趾牧之职。
如此一来,则刘玄德之左将军、张翼德之后将军之职,理应由天子一并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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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书》的秽史属性,源自半个世纪前的“国史之狱”(450)。
彼时主编国史的崔浩,因为秉笔直书,无所避讳,触怒了太武帝(拓跋焘),惨遭灭门大祸。
(崔)浩尽述国事,备而不典。而石铭显在衢路,往来行者咸以为言,事遂闻发。(崔)浩伏受赇(贪污受贿),其秘书郎吏已下尽死。--《魏书崔浩传》
有崔浩“珠玉在前”,后来的史官,也就学聪明了,基本围绕着“北朝伟光正、南朝假恶丑”的调子书写,北魏的国史也就越来越没法看了。
当时南北朝不仅在军事上屡有冲突,在文化领域也相互贬低攻讦。
比如北朝骂南朝为“僭主”,撰写《岛夷传》;南朝骂北朝为“魏胡”,撰写《索虏传》。
宋魏以降,南北分治,各有国史,互相排黜。南谓北为索虏,北谓南为岛夷。--《资治通鉴》
索虏即“索头虏”,泛指北方的辫发习俗。至于“岛夷”所谓何物,不言自明,因为中国近代史中,也颇有相似故事。
《魏书》为了贬低南朝,也将司马睿写作“牛家子”。
大概因为时代久远,以讹传讹,《晋阳秋》中的“小吏牛钦”,在《魏书》中摇身一变,成了“将军牛金”。
僭晋司马叡,字景文,晋将牛金子也。--《魏书僭晋司马叡传》
实际牛金是曹仁的部曲帅,与司马懿平辈,绝无可能是司马睿生父。
当然,无论是《宋书》还是《魏书》,对司马睿身份的贬低质疑,均出自相同的理由,即“政治立场”的对立。
北魏与南朝的对立,是显性对立;而刘宋与东晋的对立,则相对隐性。
隐性的表现,是刘宋表面受晋禅让,按理应该尊崇晋室;
但实际刘裕篡夺之后,大肆诛杀司马氏子孙,完全不顾体面。
在刘裕之前,禅让之君(刘协、曹奂)大抵还是可以善终的,但自刘裕之后,便开启了“斩草除根”的优良传统。
宋、齐、梁、陈无一不是禅让,但后朝之君,却尽杀前朝之主。
此风气滥觞,即始自刘裕。
既然刘宋与北魏鄙夷东晋,那对东晋的开国之主,自然更不会有任何好话。
东晋的孙盛既已提供了黑材料,那刘宋与北魏的史官,也便乐于笑纳。
当然,他们编写时更加粗心,竟把“牛钦”误认为“牛金”,滑天下之大稽。
侧面也可见这群“秽史撰写者”,对稽核校对的工作很不上心。
这些人,只要能达到“侮辱东晋”的政治目的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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