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旻何以确定此乃陈留高元才所为?”
蔡琰不愧为大才女。
她准确把握到了关键点:
陈留郡!
众所周知,陈留郡是赵旻的基本盘、大本营。
1言蔽之,高干相当于在赵旻眼皮子底下私蓄死士。
而车马行对陈留的覆盖率极高,所以这几乎不可能。
赵旻再次向小婶婶抱拳。
“婶娘,高元才私蓄之死士不在陈留,而在晋阳。
其众由并州晋阳郡经井陉至冀州常山国境内,再由常山国、赵国南行至魏郡黎阳城。
最后,死士在车马行细作掩护之下渡大河,分批潜入颍川郡内。因郭奉孝因我而赴主臣之义之故,郭家之内必有人欲置我于死地。
然则,郭家其余人与我素来和睦,纵然我已知此事,亦势必不能追究到底,综上,主谋此事者,必为高元才也,而暗中接应高元才者,必为颖川郭家也!”
赵云蹙眉抚须道:“原来如此!难怪高元才此番伏击行刺竟如此天衣无缝!”
旋即,赵云霍然起身、扶剑沉声道:“阿旻,袁本初既罔顾恩义、行此下作手段,我便潜入邺城取其人首级为你复仇!”
蔡琰和赵旻同时吓了1跳。
因为2人都不怀疑,赵云是否能够做到此事。
但问题是,杀袁绍易,脱身却难…
袁绍又不是轻而无备的孙策,遑论袁绍已经营邺城多年,颇受邺城士民爱戴。
以赵云的武艺,
然而…事涉赵旻,蔡琰虽惊,却不好开口。
赵旻1惊后笑着抱拳行礼。
“叔父大人爱护孩儿之情,孩儿铭感5内,然则,此事尚请大人3思而行。
1者,袁本初必不知此事,此乃高元才私自做主;2者,孩儿可趁机禀明天子,袁本初心怀不轨;3者,孩儿大可借此事发檄文声讨袁本初,以迫使其人向天子请罪。”
不言而喻,赵旻这个苟哥没安好心。
【作者题外话】:张凝、杨樱月2女,皆为本书原创人物。
本书主旨虽为还原真实历史人物,弥补英雄人物们的遗憾,并尽可能贴合真实的历史背景、地理环境以及真实的人物关系…
但是,小说毕竟还是小说,而非正史。
将数部史书翻烂的罗先生极为了解3国历史,但演义与正史的区别又何其大也!
当然,话说回来,历史确实比演义精彩1万倍。
因为演义存在儒家价值观问题,而真实的历史却如皮革,既有光鲜亮丽的1面,也有丑陋不堪的1面。
显而易见,演义之中,那些丑陋不堪的1面被无限缩小,留下的是1股浩然英雄气,在纵横驰骋。
如果要问在1众妻妾、宫中2女、甚至是卞夫人这些女子之中,赵旻最爱谁?
我心中自然有准确答案,因为赵旻的性格给出了答案。
赵旻当然不是段正淳那种人,也不是1见杨过误终身的神雕大侠,更不是优柔寡断的张无忌;
他其实就是个心中有底线和梦想、行为却稳如老狗几近于猥琐的苟哥。
当然了,我们的苟哥,在关键时刻也从不缺英雄气。
所以,请诸君自行猜测。
杏林4圣指的是黄帝、岐伯、秦越人和张仲景。
对不起,华佗确实不在其中。
《伤寒杂病论》在国医界的地位,与《素问》等同。
经方派的高手,治病速度远胜于西医。
陈留郡,其实是曹老板的基本盘、大本营,但赵旻等于篡夺了曹老板的1切…
包括卞夫人和曹彰曹植在内。
曹老板泉下有知,请不要来找云某,云某写这本破书确实不挣钱…
下1章,咱们重温1下高顺。
接着上1章,继续为您说。
出于人物塑造的需要,《吕范传》对传主改换门庭的时间记载颇具迷惑性。
吕范与孙策的交往虽然在东渡之前,但他真正脱离袁术的时间,却在东渡之后。
按《范传》,传主是豫州汝南人,汉末“避乱寿春”时“将私客百人归(孙)策”。
乍看之下,吕范似乎与孙策1见如故,即刻便脱离袁术控制。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
证据便是吕范“归策”之后,曾替孙策赴江都县密迎太妃,因此被陶谦收监。而陶谦的理由是“(吕)范为袁氏觇候”。
“觇候”即充当密探,而“袁氏”则代指袁术。毫无疑问,吕范彼时的身份仍是袁术部曲,而非孙策部曲。
《范传》中另有1处隐秘线索,可以佐证传主彼时的身份隶属问题。即吕范跟随孙策东渡之后,曾经“还吴,迁都督”。
(孙)策定秣陵、曲阿,收笮融、刘繇馀众,增(吕)范兵2千,骑5十匹。后领宛陵令,讨破丹杨贼,还吴,迁都督。--《吴书吕范传》
《吴书》对吕范担任都督的记载是“迁”,而《江表传》对此事的记载却完全不同。
按《江表传》,吕范向孙策请缨“愿暂领都督”时,孙策的反应竟是“卿(吕范)既士大夫,岂宜复屈小职”。
换言之,在孙策看来,吕范担任都督,并非是“迁”,而是“屈小职”。
(孙)策曰:“(吕)子衡,卿既士大夫,加手下已有大众,立功于外,岂宜复屈小职,知军中细碎事乎!”--《江表传》
为何两种史料的记载会如此不同?
这其实与吕范彼时的身份隶属有关。
按《范传》,传主“迁都督”之前的职务是“宛陵令”,即宛陵县令。
由县令转为都督,是明显的升迁,但孙策却视之为“复屈小职”,这只能说明1点,即职务的“背书主体”不1致。
简言之,宛陵令来自袁术授予,而吕范欲弃此官,改投孙策麾下,充当孙策门下的都督。
注意:跟随孙策渡江的将领,有许多曾复归于袁术麾下。
例如周瑜在东渡战役结束后曾返回寿春,担任袁术所署居巢长,事见《周瑜传》;
孙策族兄孙香始终未曾抛弃袁术,最终殉难于寿春,见《孙贲传》注引《江表传》;
文多不载。
彼时袁术是左将军、扬州牧,孙策不过是1介杂号校尉(按《孙讨逆传》,汉廷授予孙策的职务为“怀义校尉”),双方在政治声望、职官位阶上判若云泥。
且彼时孙策在名义上仍依附于袁术,佐证便是《后汉书》记录孙策东渡时,照例称其为“袁术(部)将”。
是岁,扬州刺史刘繇与袁术将孙策战于曲阿,繇军败绩,孙策遂据江东。--《后汉书献帝纪》
关于吕范的职务变迁问题,《吴书》中的反常线索非止1处。
比如《范传》记录传主跟随孙策东渡时,便写作“(吕范)下小丹杨、湖孰,领湖孰相……后领宛陵令,讨破丹杨贼”。
按此,则吕范先“领湖孰相”,后“领宛陵令”,这又悖于常理。
因为湖孰是县(隶属丹阳郡),按制度应设令、长;
而“(国)相”与郡守平级,是郡国1级的长官,因此本不应出现“湖孰相”这种怪异头衔。
更何况国相秩阶2千石,县令秩阶6百石,先为国相,后为县令,这对吕范而言岂不是1种巨大的侮辱?
合理的解释,便是吕范的“湖孰相”是孙策自置,拔县为国。
这便如曹操分割兖州泰山设“嬴郡”,以糜竺为太守;
分割徐州下邳设“东城(郡)”,以陈登为太守,皆属乱世从权之计。
上述诸郡、国亦旋设旋废,不见后续记载。
曹公表(糜)竺领嬴郡太守,竺弟(糜)芳为彭城相,皆去官,随先主周旋。--《蜀书糜竺传》
贼望火惊溃,(陈)登勒兵追奔,斩首万级。迁登为东城太守。--《先贤行状》
至于后文提到的“宛陵令”则无疑来自袁术授予。
换言之,《吴书》在记录吕范早期事迹时,其实混淆(或者刻意模糊)了传主的职官来源,将孙策所署、与袁术所署的官职不加区分地、按时间顺序罗列记述。
了解到以上背景,便可理解《吴书》、《江表传》为何会对吕范出任“都督”的事件存在相异描述。
按彼时环境,袁术4世3公,名震天下;
孙策则是瓜农之后,寂寂无闻(《宋书》、《异苑》皆记载孙坚之父祖“种瓜为业”);
吕范接受袁术任免,法理上确实强于投效孙策麾下。
因此孙策才会对吕范说“卿既士大夫,岂宜复屈小职”,吕范则回应称“今舍本土而托将军者,非为妻子也,欲济世务”。
(吕)范曰:“不然。今舍本土而托将军(指孙策)者,非为妻子也,欲济世务。犹同舟涉海,1事不牢,即俱受其败。此亦范计,非但将军也。”--《江表传》
此处的“舍本土”1语双关,其1是指远离故土(汝南),其2是指抛弃故主(袁术)。
尤其考虑到吕范与袁术均出身豫州汝南,有“乡里”之亲,那么这1改换门庭的行径无疑会获得孙策更大的感激与宠待。
吕范字子衡,汝南细阳人。--《吴书吕范传》
袁术字公路,汝南汝阳人。--《后汉书袁术传》
至于“欲济世务”则隐含了攀龙附凤的心态,即通过依附彼时的新生军阀,获得更大的政治回报。
理由显见:相比于投效孙策,吕范在老牌军阀袁术麾下不可能获得更高的地位与更大的前景,其核心逻辑与周瑜所谓的“烈士攀龙附凤驰骛之秋”是1致的。
(周)瑜谓(鲁)肃曰:“……今主人(孙权)亲贤贵士……必兴于东南,推步事势,当其历数。终构帝基,以协天符,是烈士攀龙附凤驰骛之秋。”--《吴书鲁肃传》
吕范对其“攀龙附凤”的心思亦不加遮掩,承认“此亦范计,非但将军也”,于是“(孙)策笑,无以答”,遂“委以众事”。
从君臣双方的坦诚表现来看,孙权对吕范“忠笃亮直”的评价可谓精辟。
吕范弃袁术、归孙策,虽然目的不够单纯,但对自身的功利之心毫不掩饰,据实以告,至少担得起磊落2字。
下1章,咱们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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