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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大漠遇胡哨,姑臧收马超5(2 / 2)

既如此,荀彧便也欣然颔首。

“伯侯,半月后你可否成行?”

杜畿断然道:“回令君,无需半月,只需尚书台遣人上任,某便可启程赴右扶风。”

荀彧也不含糊。

“伯然,你可否出任河南太守?”

赵俨起身作揖。

“回令君,明日某便可随伯侯赴任。”

荀彧颔首:“甚善!事不宜迟,伯侯当尽速启程。”

杨彪哑然失笑。

“文若不必过急,伯侯先坐下用饭!”

于是乎,河西武威、张掖、酒泉及敦煌4郡太守,就此全部搞定人选。

这效率,怎1个快字了得。

杨彪复又看向韩赦。

“阿弟,阿旻临行前交待之事进展如何?”

韩赦终于找回了面子。

其人洒然1笑作揖。

“文先公放心,1切皆已就位。此刻,其众应已至大散关也。”

同1时间,阳光下的大散关衙署中。

左大将难掩心头狂喜,向那些说着1口地道许都话的颖川高士们11行礼。

他直至此时,方才明白赵旻1片苦心。

【作者题外话】:东汉之亡,看似亡于财政收入不足,实则不然…

从更深角度来看,东汉灭亡,亡于皇权世俗化、郡国本位化和士大夫家族化…

实则也不对!

东汉灭亡,究其根源,还是亡于土地兼并、自耕农乃至小地主破产。

1言蔽之,东汉与其他大多数王朝1样,亡于经济崩塌。

云某已不知强调过多少遍,“客”是颠覆东汉的直接原因。

“客”是1个特殊阶层,也是中古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以宗族、乡党为纽带的社会中,对族里而言,外姓是客;

对乡里而言,外乡是客。

实际上是指在本地没有根基的外来者,因此“客”往往不得不依附于地方强宗,以求托庇。

客的具体属性,与其前缀有关。

“宾客”泛指存在人身依附关系的隶属群体。

“上客”通常拥有1定的资望地位,是地方豪族的礼宾。

“谈客”利用口舌才华,充当军阀之间的游说者。

“奴客”则更加宽泛,随着任务的变化,而被冠以“部曲”、“田客”、“复客”乃至“盗贼”等名称,有时甚至会被直接简称为“奴”。

建安元年(196)…

刘备与袁术大战于徐州广陵郡淮阴县,史称“争盟淮隅”。

结果袁术勾引吕布,偷袭刘备老巢下邳,备军大溃,逃至广陵海西县。

在吕布、袁术联军的沉重打击下,刘备断粮,军队“穷饿侵逼,自相啖食”,命在旦夕。

(刘)备军在广陵,饥饿困败,吏士大小自相啖食,穷饿侵逼。--《英雄记》

千钧1发之际,东海大商人糜竺,带着天使投资从天而降,“贡献2千奴客,金银货币”。

刘备赖此复振,逃出生天。

先主转军广陵海西,(糜)竺于是进妹于先主为夫人,奴客2千,金银货币以助军资;于时困匮,赖此复振。--《蜀书糜竺传》

糜竺贡献的金银货币,无疑充作军费;而2千奴客,则是充作部曲。

所谓“部曲”,即“部”和“曲”,本身是军队建制单位。

但在汉末魏晋时代,等同于私兵。

部曲只听命于直系长官,无法越级指挥;

他们只知有上司,而不知有皇帝。

糜氏家族是海东巨富,“僮客万人,赀产钜亿”。

所谓僮客,实际在此等同于奴客。

糜竺字子仲,东海朐人也。祖世货殖,僮客万人,赀产钜亿。--《蜀书糜竺传》

换言之,在糜竺麾下的万余奴客中,有至少2千人,可以直接转化为部曲,丁壮比例大约占据了5分之1,不可谓不高。

不难看出,有相当比例的“部曲”本身便是从“奴客”衍生而来,因此严格遵循主奴关系,具备强烈的人身依附色彩。

再比如陈登,下邳豪族,世吏2千石。

其祖父是太尉陈球,父亲是沛相陈珪,叔父是扬州刺史陈瑀,烜赫1时。

兴平元年(194)陶谦死,陈登邀请好友刘备出任徐州刺史。

刘备担心威不服众,陈登却笑称“愿为使君招募十万甲兵”。

“十万”无疑是虚指,但也能看出陈氏蓄养了大量奴客。

(陈)登曰:“公路(指袁术)骄豪,非治乱之主。今欲为(刘)使君合步骑十万,上可以匡主济民,成5霸之业。”--《蜀书先主传》

吕布败亡前夜(199),曹操、刘备合兵进攻徐州,彼时身为广陵太守的陈登,也从南方进发,协助联军围剿吕布。

《先贤行状》记载陈登“率郡兵为曹公先驱”。

所谓的郡兵,即指陈氏在广陵与下邳两郡的部曲。

太祖到下邳,(陈)登率郡兵,为(曹)军先驱。--《先贤行状》

吕布覆灭后,陈登因功受封“伏波将军”,可见其麾下部曲,在战斗中无疑起到了重要作用。

陈登随着势力膨胀,甚至“有吞灭江南之志”,即渡江攻杀孙策。

可见下邳陈氏的奴客质量,很明显强于东海糜氏。

(吕)布既伏诛,(陈)登以功加拜伏波将军,甚得江、淮间欢心,于是有吞灭江南之志。--《先贤行状》

从上述案例中,不难看出,豪族大姓能够把持地方话语权,在很大程度上便是因为掌握了丁壮力量。

豪强们平日里利用奴客在田庄中从事劳作,为自己赚取血汗利润,遇到乱世便立刻化身为宗帅头子,将手下的狗腿子们武装起来,割据自保。

类似案例在《3国志》中多不胜数。

诸如李通、卫臻、诸夏侯曹氏等地方豪霸,均蓄养大量奴客——和平年代用作劳力,战乱时期便充当部曲,4处征伐。

南方的“山越”、“宗部”、“賨人”指代的也是类似群体。

山越即长江以南的避役百姓,賨人即巴蜀地区的板盾蛮,宗部相对泛指。

当然,如果奴客首领(部曲帅)没有接受地方军阀的招安,那他们往往会被冠以“盗贼”的称谓。

即使在相对太平的时节,许多披着官服的恶匪,也会指示手下的奴客从事劫掠活动。

比如曹洪、刘勋是曹魏勋臣,却“贵宠骄豪,放纵宾客在郡界数犯法”。

征虏将军刘勋,贵宠骄豪,又(司马)芝故郡将,宾客子弟在(郡)界,数犯法。--《魏书司马芝传》

时曹洪宗室亲贵,有宾客在(许县)界,数犯法。--《魏书满宠传》

此处的“宾客”,即奴客部曲;

“在郡界犯法”,则隐喻其从事强盗活动。

比如初平4年(193)阴平守将张闿在兖州、徐州郡界截杀曹嵩,便被记载为“杀之于郡界”。

徐州牧陶谦素怨(曹)嵩子(曹)操数击之,乃使轻骑追嵩、德,并杀之于郡界。--《后汉书应劭传》

这种“亦官亦匪”的行径,在西晋时期依然数见不鲜,比如荆州刺史石崇,便指使奴客部曲洗劫过路商队,因此石崇富可敌国(见《晋书石崇传》)。

综上所述,在汉末3国魏晋,根本不存在所谓自耕农。

本想暂且到此,下1章咱们再聊那几人子孙在西晋的情况。

今儿同样不可避免地…

云某喝多了。

不知所云,乞请诸君见谅。

下1章咱们继续。

明日起,每天继续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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