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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姻缘谁注定,浑然如天成下(2 / 2)

历史上,曹老板在建安6年(西历201年)所做的最重要之事,就是恢复和生息。

这1年几乎没有大战事,且据史料记载,这1年风调雨顺,所以翌年曹老板才能有粮打仗。

赵旻利用这个丰年推行新政,这是借天时而为。

步骘确实不是那种短视之人,所以即便历史上十年后孙权派其人定交州,其人也毫无割据之心。

何况赵旻和步练师…咳咳…

最后,剧透1下…

刘协会老老实实?

嘿嘿…

接着上1章,继续为您说。

上1章,我们已知,黄祖之于刘表,可谓重要无比,那么问题来了,黄祖是咋死的?

很简单!

关公如何败走的麦城?

黄祖与关公犯的错误,简直如出1辙!

任何名将,无论年轻时多么英明神武,只要活得够长,就必然有老迈昏聩的1天。这点在荆州地界,体现得尤为明显。

黄祖如此,关羽亦然。

此诚所谓“祸患常积于忽微,智勇多困于所溺”也。

黄祖之死,与部将甘宁的叛变有直接联系。

甘宁叛变,无疑将江夏地区的“防务信息”泄露给东吴。

这也是他得到周瑜、吕蒙力荐的原因。

(甘宁)归吴。周瑜、吕蒙皆共荐达,孙权加异,同于旧臣。--《吴书甘宁传》

甘宁叛变的具体时间,史书无载。

不过大致范围可以推测。

按建安8年(203)吴将凌操讨伐黄祖,被甘宁射杀,可知至少在此时,甘宁仍在黄祖麾下。

(孙)权讨(黄)祖,祖军败奔走,追兵急,(甘)宁以善射,将兵在后,射杀校尉凌操。--韦曜《吴书》

但建安十2年(207)与建安十3年(208),孙权连续两年发动对江夏的战争,并在十3年破斩黄祖。

此时的甘宁,已在吴军服役。

由此可知,甘宁叛入东吴的时间,当在建安8年至十2年之间(203-207)。

甘宁口中的黄祖,是个“老迈昏聩,骄矜自负,左右愚弄,上下离心”的庸人。

(黄)祖今年老,昏耄已甚,财谷并乏,左右欺弄,务于货利,侵求吏士,吏士心怨。--《吴书甘宁传》

甘宁评价黄祖的这番说辞,几乎与关羽败亡前夜(219)的情形1模1样。

彼时镇守荆州的重臣中,糜芳、士仁与吕蒙暗通款曲,潘濬、郝普对关羽心怀怨愤。

在上庸太守孟达给刘备的书信中,称“荆人变节,百无1还”。

荆州覆败,大臣失节,百无1还。--《孟达辞先主表》

不难看出,关羽在暮年的境遇,与当年的黄祖极为相似。

这里简要分析1下甘宁叛变的原因。

按《甘宁传》记载,黄祖轻慢甘宁,以“凡人蓄之”,即用对待路人的礼节对待甘宁。

(甘宁)传托黄祖,祖又以凡人畜之。--《吴书甘宁传》

考虑到甘宁的出身与作为,那他遭到黄祖冷遇,也并不奇怪。

甘宁出身益州巴郡,本是当地的盗匪。

按《华阳国志》记载,巴郡因为地形原因,盛产“剪径贼人”,甚至还有“男扮女装”的强盗,在巴地沿江流窜,蔓延千里。

(巴郡)土界遐远,令尉不能穷诘奸凶。时有贼发……又有女服贼千有余人,布散千里。--《华阳国志巴志》

这种奇装异服的流贼,与甘宁“挟持弓弩,负毦带铃”的形象极为接近。

(甘宁)招合轻薄少年,为之渠帅;群聚相随,挟持弓弩,负毦带铃。--《吴书甘宁传》

甘宁“贼害郡界,至2十余年”,还在兴平元年(194)参与了东州人针对刘璋的叛乱,战败东奔,入荆州。

刘表是宗室名流,在洛阳时号称“8顾”,又称为“8俊”。

其人对甘宁这种臭名昭彰的强盗头子,自然是1万个看不上,因此打发他另谋高就。

(刘表)往依刘表,因居南阳,不见进用。--《吴书甘宁传》

甘宁遂投黄祖。

前文已述,黄祖是豪族出身,对甘宁这种盗匪,态度可想而知。

黄祖并非文盲,还能屈己敬贤。

这1点从祢衡的待遇问题上,可略窥12。

祢衡是中州狂生,被曹操驱逐,入荆州。

黄祖“嘉祢衡之才”,每宴宾客,“席有异宾,辄使与祢衡谈。”

虽然祢衡最终被黄祖所杀,但黄祖在“敬贤”方面,最初确实是颇下功夫的。

(黄)祖子(黄)射与(祢)衡善,随到夏口。(黄)祖嘉其才,每在坐,席有异宾,介使与衡谈。--《典略》

至于甘宁,则是彻头彻尾的老粗。

甘宁老粗到什么地步呢?

他入吴之后,被吕蒙鄙视为“斗将”;

更讽刺的是,说这话的吕蒙本身就是个大老粗。

甘宁粗暴好杀,既常失(吕)蒙意,又时违(孙)权令,权怒之,蒙辄陈请:“天下未定,斗将如(甘)宁难得,宜容忍之。”--《吴书吕蒙传》

吕蒙是汝南人,少孤贫,十5岁便投身行5,自称“贫贱难可居”,即“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因为吕蒙目不识丁,还被讥笑为“吴下阿蒙”。

(吕)蒙曰:“贫贱难可居,脱误有功,富贵可致。且不探虎穴,安得虎子?”--《吴书吕蒙传》

就是这样1个吴下阿蒙,面对甘宁时,都滋生出骄傲心理。

他觉得与“斗将”甘宁相比,自己高明了不知凡几。

须知吕蒙发奋读书,已是很久之后的事情;

而甘宁入吴,则是建安8年至十2年(203-207)的事情。

彼时的吕蒙,尚处在文盲阶段。

如此看来,荆州门阀出身的黄祖,与益州贼人出身的甘宁,2者的资历、年龄、教养可谓差天共地。

黄祖轻慢甘宁,不足为怪;

那么,甘宁背叛黄祖,便势在必行。

欧阳修在评价后唐唐庄宗李存勖时,概述为“祸患常积于忽微,智勇多困于所溺”。

拟之于黄祖,亦为精洽。

黄祖的人生,可谓典型的“名将兴衰史”。

黄祖鼎盛时,诛孙坚(191),斩徐琨(200),杀凌操(203),打得东吴1片肃杀,逼得孙权迁治柴桑。

彼时的黄祖,几乎成了擎天之玉柱,架海之金梁。

然而纵横汉南2十载的黄祖,也无法对抗自然规律,终于迎来“昏耄已甚”的暮年。

彼时的江夏重镇,“财谷并乏,左右欺弄,务于货利,侵求吏士”,1片败亡气象。

自甘宁叛后,江夏地区,便注定成为东吴的囊中之物。

黄祖也在人生暮年惨遭枭首,黯然谢幕(208)。

当然,也要看到,甘宁叛变只是黄祖之死导火索;

其本人的“年迈昏聩,上下失和”,才是败亡的核心因素。

讽刺的是,黄祖死后十1年(219),同样的剧本在荆州再度上演——只是彼时的故事主角,换成了关羽。

引用杜牧《阿房宫赋》做为概括总结:

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

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矣。

惜哉!悲哉!痛哉!

关公若不败,北伐必将震惊曹操,而彼时曹操已行将就木,若如此…

岂非好出司马贼代魏百倍?

惜哉!

悲哉!

痛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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