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不动声色四处打量。
此时月上梢头,田间只闻蛙声一片。
哪里有半个人影。
顿时蹑手蹑脚朝瓜田跑去,衣袖一拢,一颗粗碗大小的个瓜就被扭断藤蔓,消失在夜色之中。
“老七,快走!”
将瓜藏在怀中,陈知安招呼柳七跑路。
然而还没跑几步。
就见那土垄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抽旱烟的老头,正黑着脸看他。
陈知安干笑两声:“哈哈,今晚月亮真圆,咦,村长也睡不着啊!”
老村长自顾抽着旱烟,根本懒得搭理他。
“那什么,刚刚田里有只猹,我去捉它呢,可惜叫它给跑了,只捡到一个被它祸祸的瓜!”
说着陈知安从怀中掏出那个还有些青涩的瓜,嬉皮笑脸道:“村长,你还要不要?”
温九流吐出一个烟圈,冷冷道:“要!”
这混蛋一早就盯着他的瓜,这几天都被他祸祸了好几个。
要是熟了无所谓,这他娘的还是青瓜蛋子呢。
眼看田里都没几个了。
这混蛋居然舔着脸问还要不要?
“哈哈,月下吃瓜正好!”
陈知安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温九流的话。
麻溜掏出一把刀子,干净利落破开。
丢给温九流一块,又给柳七一块。
然后坐在土垄上啃了起来,隔着温九流老远。
温九流和柳七脸色微黑。
这混蛋会不会有些过分了,自己啃那么大一块,给他们这么点?
而且你他娘的好歹是大荒陈留王,想吃个瓜哪里吃不到,非得大半夜来偷?
陈知安根本不理会他们的想法。
自顾埋头吃瓜。
毕竟他们哪里能明白月下偷瓜的浪漫。
不多时半只瓜吃完,他把瓜皮直接往田里一丢,躺在田垄上,双臂枕头看着月亮,不知想到什么,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这他娘才叫向往的生活啊”
柳七和温九流微微一怔。
陈知安是青楼之主。
是大荒陈留王!
是天道榜杀手。
是屹立白帝城剑斩圣人的屠夫。
他身上套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光环,就连名字上都镶着染血的金边。
他的过往太过璀璨,太过血腥。
以至于让所有人下意识忽略了,他其实只是一个还未到而立之年的少年而已。
他这个年纪。
本该和范剑一样,见莺飞草长,伤春悲秋。
而不是挑着整个大荒的未来佝偻前行。
“他,或许也很累吧”
温九流和柳七变得有些沉默。
在田垄上躺了一会儿。
陈知安见柳七和温九流都眼神诡异地看着自己。
安静的有些过分。
不由心底有些发毛。
思衬这两家伙是发现我还藏了一只瓜?
沉默半晌。
他从田垄上坐起,看着一脸深沉的温九流犹豫道:“村长,范剑的事儿,你先前都听见了吧”
“此事我会处理。”
温九流吐出一缕青烟,烟雾缭绕,叫人看不清神态。
“我辈剑修问剑是寻常,输赢也是常有之事,范剑如果技不如人丢了本命剑,哪怕‘剑一’再重要我们都输得起。
但他青羊宫既然如此行事。
想要踩着我剑阁的名声往上爬,那就别怪老子的剑不讲道理了。
三日后,我会前往青羊宫观礼。”
说到这里温九流停顿片刻,一脸深沉看着陈知安叹息道:“此事你就别管了,帮我看好瓜田就好,要实在忍不住想摘,挑熟透了的吃。”
陈知安眉头微挑。
老头这瓜保熟吗?
不止是温流。
就连柳七也道:“老板,青楼有我,你安心守瓜就行,事有不逮,我会去黑风山请青牛前辈出手。”
陈知安沉默了。
柳七这家伙可一直嫌弃自己做甩手掌柜的。
之前有小清儿顶着,柳七也不说什么。
现在小清儿不在,朱安鹿又还没有成长起来,柳七得一边兼顾白帝城,一边处理青楼事务,还得监管着夜莺,看自己的眼神早就带着刀子了。
怎么今天是抽风,还是瓜里藏了毒?
这两个家伙居然都变得这么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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