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事倌看了一眼青衣,眼神转过来,看着梁寻与蒲阴阳,缓缓说道:
“两位是本地人,肯定记得这事,徐春风父子三人在外经商,逃过了这一劫,那个当时奉命清缴徐家财产的将军,叫兆彗,出自满清正白旗……”
国师忽然道:“你就是徐春风?”
“不错,我就是徐春风,当年我父亲升任钦天司,生怕朝堂内斗波及徐家,才让我下海经商,结果……我的长子被枭首,长孙媳妇被玷辱轮尸,一家几十口被处死,可我和另外两个儿子躲过了这一劫……”
蒲阴阳奇道:“这事我听说过,可是已经是两百多年前的事呢,你怎么会活了那么久?”
问事倌苦笑:“因为,我也是琥珀里的人……”
“血炼之术!”国师忽然叫了出来。
问事倌脸色诧异,轻声叹息道:“紫虚观主不愧为国师,懂得不少,家父为了将徐家血脉流传下去,又怕皇室识破他的大计,报复徐家,对我和我的两个儿子,用了血炼之术!”
“什么是血炼之术?”梁寻不太明白。
没有人解释,问事倌不说话,国师也不说话,蒲阴阳更是不懂。
沉默了许久,国师忽然道:“你的父亲徐东风用这邪术,就不怕遭天道报应么?”
问事倌叹息道:“家父怕他失败,被天下的能人异士识破,遭到皇家的杀身之祸,才将我父子三人囚禁在这墓中,我两个儿子血脉不行,只能当那祭炼的材料……”
“可他老人家不知道,这神法有损天地阴德,我成了不死之身,也绝了后,再也没有了生育下代的能力。徐家在我手中,应该要绝种呢!可惜他老人家不知道!”
他的脸上满是落寞之色。
青衣终于问道:“刚才血池旁边,封印在琥珀中的两个死人,就是你的儿子,也是你的‘介体’吗?”
“姑娘好聪明,一点就透!”
“那你为什么要进墓,为什么要冒充问事倌和我们一起来?”
“因为我想看看曾经呆了两百年的地方,这么多年,在梦里,我一直看到儿子痛苦的面容,我想进来,让他们解脱!”
“这些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说?”蒲阴阳道。
徐春风长叹道:“因为咱们几个,不久将见到五千年来,第一个羽化成仙的人,那个人就是家父!”
虽然他失去了一条胳膊,可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满是自豪神色。
“所以你现在没必要再藏着掖着呢。”
青衣嘲讽他。
蒲阴阳也皱眉:“所以,你来之前,这里也没有什么煞尸阵法,对么?”
“也对,也不对!”
“什么意思!”
问事倌说道:
“通向古墓深处的,还有一条路,横在河流中的无数道桥组成,这个孩子的父亲,应该也是从那条路过来的。而我来的时间,那是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