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吃食放在她身边,便要离去。
晋王亲自审理?她看了眼手中的荷包,这玉佩是晋王之物,若是将它交给他,是不是就能相信自己与他是无辜的。
风息竹是萧阳嘉的人,所以他不会杀人。
可这唯一的希望也被这狱卒捅破,“晋王殿下可是出了名的狠辣,姑娘你且小心些,职务所在小人只能提醒到此。”
牢门再次被锁,那人有些扭捏道:“让叶小姐委屈了,小人也只是奉命行事。”
叶浅夕并未有丝毫责怪的意思,世人哪个不是食人俸禄听人差遣,她是理解的。
“小哥,近日外面可曾发生什么事?”
“并未听说发生什么要紧的事,不过听说北狄蠢蠢欲动。”
接着他惆怅道:“也不知为何,北狄那穷山恶水之地哪里来的银子买粮草,只怕待秋收后又要生乱喽。”
隐晦之言听起来极为似真,听他这样说,叶浅夕只觉脊背发凉,荷包中的玉佩险些被她捏碎。
若是起事,那她是不是也有责任?
这如何能让她安心。
“姑娘可还有何吩咐?”
叶浅夕木讷地摇了摇头,“并无。”
“如此,小人先离去,姑娘先用饭,稍后我再来收拾。”
说着他便要离去,只是背过身去的那一刻他的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叶浅夕依旧端坐在干草堆上,食盒中的莲子粥香气弥漫,她未动筷,只是捏了块儿芸豆糕,浅尝一口,本该是香甜之味,却入口皆苦。
手中的香囊,被她看了又看,可惜的是那人并未给她写信,若是有蒲月一定会交给她。
正想着那人究竟隐瞒了何事时,林氏隔着牢门探出一只干枯的手来,“浅夕,给我点儿吃的吧!”
“浅夕,你和沈熙月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若是你不给我,我就告诉言知,你们两个密谋骗他,反正你也逃不了这里,日后恐怕还需我照拂。”
她怎会知道叶浅夕其实会武,昨夜里哪里是吃坏了,分明是被她下手重了些。
林氏年纪虽不大,但初来时受了刑,再不能去劳作,只怕要在这监牢终老,最后被一帘破席卷走掩埋。
大洲罪人不允立碑更不允祭拜,可叶浅夕并不同情她,昨夜将她救醒不过是罪孽之人该承受的业果。
知道她死性不改,叶浅夕也不惯着,她将瓷碗端起,隔着木栏递了过去,“林氏,顾言知一心想要我死,你觉着我这饭菜能吃么?不怕有毒?”
话一落,那双伸着的手迅速缩了回去,“叶浅夕,我才不会上你的当,拿我试菜你做梦!”
“不吃?”
叶浅夕将碗放了回去,她并未怕毒,这饭菜是否有毒她一眼便能看出。
只是她因卿染之事忧思伤感,食不知味,百般愁绪都来扰她,母亲去世她也从未如此无助过。
她正烦闷着,一旁却传来林氏的咒骂:“叶浅夕,你等着我…”
“林氏,你要去与顾言知说什么,你随意。”
不一会儿,隔壁传来林氏的响动,叶浅夕已经习惯了,林氏喜爱抓些小虫来改善伙食,可悲又可怜之人,顾言知不给她吃食就是希望自己也如她们一般饥不择食,以此来折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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