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月从震惊中回神,想起在顾家的两年,沈氏虽说令人生厌,听她离世还是叫她心中生出别样的滋味。
可这些终究是他人的家事,“你留意最近有没有人打听我们夫人的事。”
她觉着姜雅云有事隐瞒。
“蒲月,有我们主子在,你不必担心。”无寻抱胸,一副十分有把握的模样。
“你们主子?你是不是知道我们小姐在哪?还是说你们把我们小姐藏起来了。”
眼看二人又要打起来,柳清婉顾不得发呆,端起茶碗,快速闪开,这几日这二人除了斗嘴便是打架,桌椅板凳她起先还会收拾,现下避之不及,只是有些心疼阿月的银子。
几人寻找叶浅夕忙于奔波,无人注意到卿染最近的动向。
叶府。
卿染将重伤的叶里藏在地库中,这里面所有的银子与医书都被搬走,除了一张小榻空无一物。
她将外界发生的所有事悉数告知,“你猜得对,除了我们,还有人打听阿月,最近和逸居出现了许多生人。”
这是无寻说的。
“是萧阳嘉与皇后,一个是确认她死了,一个是想知道她的身份。”
可惜他猜错了,另一人不是萧阳嘉而是元靖帝。
他抚摸着那只空洞的纱布,商羽挖了他的眼睛,所以将其丢在宫中自生自灭,至于他和顾言知是不是会一起死,他并不在乎。
而叶浅夕伤了他,怎能轻易放过,“我与你说的事,你可想好了?”
卿染将饭菜摆在桌上望他,烛火幽幽,叶里露出的一只眼睛,填满了阴鹜。
“我不会帮你。”
叶里知道,她还剩最后一丝倔强,“你以为你们身边只有我这一个危险之人么?”
卿染不解。
“风息竹的身份才是最可疑的。”
在她迫切地想知道一切时,叶里偏偏不再说。
“你可知何人伤了我?”叶里抚着自己的眼睛,“是叶浅夕。”
卿染的手微微颤抖,叶里看在眼中,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众人焦头烂额百寻无果时,远在上京城百里外山崖中。
叶浅夕正坐在溪边的一座山洞里,恹恹地望着洞外细雨。
百无聊赖的她伸手拽下洞边一朵小野菊,小蛇墨鱼盘在她怀中安稳地睡着。
二人落崖后被困在这里。
山中的这座洞穴居于高处,一眼便能望尽洞外景致,长林丰草,野花遍地。
百里香野一日开尽,密雨摧残又一朝落泥。
只是难为了那人,整日只能待在洞外。
一来他是自愿,二则叶浅夕生了闷气。
她悄悄盯着那个冒雨在河中捉鱼的黑色身影。
雨珠轻挂墨发,双目凛凛盯着水面,他用一些竹草编织了一顶蓑帽却丢在一旁,手中的长剑不多时便串了几只挣扎的小鱼。
风息竹察觉到她的视线,回过身来,冷硬的面容立时布满温情。
见她迅速变换脸色,貌似还在生气。
他暗叹了一口气,却不知该如何哄她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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