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完颜烈诡计多端,他岂能白送三处地方和一个女儿给九殿下?”
有人出头,就有人跟进。
“此事蹊跷之处颇多,圣上不妨严加调查再说!”
“没错,北凉如此慷慨,定有阴谋!”
“如此一来,我大昌大军,开春天暖时如何向北凉开战?”
“……”
太子集团起作用了,纷纷起来向大昌皇帝谏言。
唯有夏士诚巍然不动,没有就此发表任何意见。
之前,夏士诚往往是第一个发声的。
正在这个时候,董庆堂向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永泰,拱手一礼,说道:“老臣想问问太子殿下,按太子殿下所言,那么,这九殿下深居观澜院,他是如何提前与北凉商议?”
“反正,此事可疑之处颇多!”
双手捂着腮帮子的永泰,怯怯地望了一眼面色铁青的皇帝老子,转脸就回了董庆堂的问话。
“还有!”
董庆堂把目光,又投在李嵩脸上,道:“我想问问辅国大人,边关将领都跟随郑继业多年,除了雁门镇驻军将领郭鹤年,在九殿下到了雁门关后,与九殿下才有一面之缘,像雁翎关周旺、岳琦与南召远这三人,压根就与九殿下素未谋面,请辅国大人说说,他们是如何与九殿下密谋弄虚作假?”
“我再请教一下诸位大人们,九殿下开拔边关之前,并无在朝中担任军事、外交职务,甚至出宫都很少,更无结交朝臣和外官的机会,如此,九殿下又是如何与北凉可汗完颜烈达成阴谋?”
董庆堂言辞凿凿,声色俱厉,向在场替永泰说话的大臣们,发出了一连串的质问。
霎时间,暖棚里死寂一片。
“我再问问各位大人,此次奉旨边关一行,难道我董某人是瞎子、聋子不成?”
董庆堂虎躯一震,吼声如雷,目光又从这帮大臣的脸上扫过。
此时,大昌皇帝却一反常态。
直接把目光,投向沉默寡言的夏士诚,缓缓说道:“夏爱卿,身为阁老,依你之见?”
夏士诚似乎料到有这一问。
只见他陡然抬头,拱手一礼,道:“启禀圣上,董大人言之有理。”
就这一句,言简意赅。
“言之有理”四字,直接否定了太子一党的观点。
说完,夏士诚表情坦然,后退一步不再吭声。
显然!
辅国大臣李嵩,一直找机会为李栋辩白。
李栋虽然死了,但这反叛的罪名,一旦在皇帝这里有了定论。
那么!
再是辅国大臣,他李嵩也难辞其咎。
如果此时公然对抗圣令,那可是成了要遭天下人讨伐的对象。
这个雷,他顶不起。
就是九皇子与北凉合谋的罪名不成立,那么,下一个九皇子急功冒进,又无经验下的枉判,造成这种误会的情况下杀了李栋,形成一个情形不明而造成的过失,还是有逻辑可言的。
李嵩,不甘引颈待戮,他得极力让这个过失说法成立。
至于夏士诚与太子之间那种微妙的变化,他已经顾不得去揣摩了,借着太子对九皇子的质疑,他见缝插针就是。
但是!
董庆堂的反驳,他更不敢正面硬碰。
这五军都督府的大都督,身份虽然比不上他这个辅国大臣,但这董庆堂后面站着的,可是当今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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