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学长,我们可以开始了吗?”许雅雯急得直冒冷汗。嘴角的笑容也颤抖起来。
她紧张地盯着周逾,眼神无助又可怜。这一招使过两次。一次是求他收徒,一次是求他留在医院陪夜。
心里却是疯狂打小鼓的:同一种手段用到了第三次,究竟还灵不灵?
“请坐。”周逾平静地看了一眼手表。搬椅子的动作也很绅士。细长的指尖握着笔,指甲在阳光下发光。
“谢谢。”她惊喜地抱着论文坐到他旁边。浑身舒坦,目光拧成两股绳子,七绕八绕地缠着他。恨不得化作蜘蛛精,就地捆绑带去盘丝洞。
“抓紧,只能讲半小时了。”他淡然地翻看一页纸,拿笔轻轻划出细密的红色记号。
这么短?!许雅雯面露难色。委屈巴巴地往前凑了凑,软糯地求道:
“我看了整整两个晚上,实在不明白怎么改。数据整理得很崩溃。请费心多看看。”
不等周逾抬头回应,小女孩的妈妈忽地朝她友好地笑了笑:
“我博士毕业的论文研究方向和你的相同,可以看一看么?”言外之意,你的问题在我这里不是问题。甚至连小儿科都算不上。
“我妈妈写论文获得好多次奖的。阿姨不要担心啦!”小女孩也眼睛滴溜溜地盯着她。
母女俩都开了口,不答应就是小心眼。许雅雯打掉门牙和血吞,强作高兴:“好啊,学姐请赐教!”
周逾也顺手把论文捧到了宁桃面前:“辛苦桃桃姐。当年我读过你发表的每一篇论文,可惜没继续做学术了。”
“没事。把辅导员的工作干好,也是为系里做贡献。”宁桃眉眼流露出笑意。温柔地接过来。
乌黑浓密的发丝被风轻轻吹起,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举手投足,依然是当年校花的风采。为人妻,为人母的历练,又增添了岁月带来的女人魅力。
就连自视甚高的现任校花许雅雯,也不得不在前辈的相貌和才华气质面前自惭形秽:除了年轻,竟然没有一样比得过她......
半小时眨眼就翻过。宁桃不但抓住了论文的主要问题,还列举得井井有条。提出的建议也很中肯。许雅雯不服也得服。
对方越优秀,打脸就越痛。挨了女儿打,又挨了母亲的暴击。她败退连连,还得陪着笑脸听指导,谦虚地接受。
“快快出发喽!”小女孩拍手催着妈妈。
周逾合上论文,交换给许雅雯,“回去修改,改完再交给我。”
“是......”纵使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离开。
小女孩不客气地从她面前拉走了周逾。少妇拎着手提包,优雅跟在后边。
没走几步,有电话打来。他扫了一眼来电显示,欣喜地停住接听。母女俩在旁边安静地等。
许雅雯的身影在电梯处徘徊,最后怏怏而去。
原本是有备而来。点心也调了药水。谁知这对母女半路上杀出来,不着痕迹坏了她的好事。尤其是斗不过一个比自己小了快二十岁的娃娃,要是董茜茜回头问起来,岂不笑掉大牙。
“周逾,你在房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