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日,天亮后马不停蹄回京,还未能好好歇会儿,又来刑部大堂。前面倒还好好的,这会儿没了人,野性暴露,揪着两三年前的事儿不放。
“好霸道,动不动喊打喊杀。”萧扶光上前一步道,“他碰的是我的头,你怎不说砍了我的头?”
白弄儿与白隐秀见他二人久久不现身,前来相请,走到门外听到郡主正在吼小阁老。兄弟二人相视一眼,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又听郡主要小阁老砍她的头,吓得正要推门而入,不料门刚开一道缝,便见小阁老一把将人抱起来。
“怎么老提从前事?小心眼儿。我错了还不行?今晚给郡主磕头请罪。”
萧扶光脸腾地一下红了个透,勾着他颈子恨恨道:“认个错就算了,还磕头?我浑身都疼,今夜你回你家去,万万不要再来了!”
“家中许久不曾住人,薄衾难度寒夜,我手脚冰凉恐怕要患病。”司马廷玉说罢,手臂用力,将怀中人困得更紧,“我若是冻死了,那我的阿扶岂不是要便宜别人?”
他是死过一回的人,眼下二人刚和好了才有一日,自是难分难舍的时候。只是郡主说一不二惯了,总要在嘴上逞一番强,听到他又说死活的话,心口只钝钝地疼。
“我不许你死。”差点儿被逼出泪来,她将头埋进他脖子里,“绿头王八能活百岁呢。”
司马廷玉哭笑不得,知道她心里还记挂着跟秦仙媛做
假夫妻那件事。可是能到如今,她也不容易。但凡再硬气一点儿,他断断近不了她的身——就容她骂两句吧,自己还能掉块肉怎的?先帝和摄政王宠大的宝贝,金贵着呢,以后的日子还长,慢慢来就是…
方才还要打要杀,转瞬间又耳鬓厮磨起来。白家兄弟俩望着被扣得死死的主子,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地带上了门。
吵的时候真吵,好的时候也是真好,他俩可真是奇怪——兴许这就是“冤家”吧!
司马廷玉抱着她转了几圈儿,将人晃得晕乎乎的,方才那通小吵小闹总算是揭过了。
儿女情长有的是时间,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檀沐庭咬死了不承认自己所作所为,我一时还真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她愁苦道,“今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若是就这么将人放回去,我实在是不甘心。他有金银无数,今日之后不知要走什么门道,最后大事化小,他的命说不定就被谁给保下,早晚有卷土重来之日。这种人不杀,留着是祸患。”
司马廷玉想了想,提示道:“蓝梦生不也是遭檀沐庭胁迫过?将他请过来,还能正你的名。”
思索再三后,萧扶光从司马廷玉身上蹦下来。二人一同走出门,见白家兄弟在外等候,她上前吩咐白弄儿:“去万清福地将萧梦生带来,顺便…”她勾勾手指,白隐秀伸了耳朵过来。萧扶光同他耳语了几句。
白隐秀点头说好,可一抬头便看到小阁老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自己,顿时头皮发麻,急匆匆地随兄长离开了。
白家兄弟离开后,司马廷玉也唤了司马承和竹斋来,吩咐他们分别去请两个人。
各有各的主意,目标都是冲着一个人去——今日他们下定了决心,不能叫檀沐庭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