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祖喜欢阿姐,哥哥也喜欢阿姐…”萧冠姿流泪问,“为何他们眼中无我?为何世间无人爱我?”
萧扶光歪了歪头:“那个和尚不就是吗?”
她说着,从腰间翻了翻,拿出一把崭新的小梳子丢给她。
“和尚求我带给你的。”萧扶光道,“他说,你的梳子坏了,他原想着来日方长能慢慢做,可你连夜要将他送人,于是只来得及赶出这么一把。”
椭圆的乌木梳只有巴掌大小,没有任何雕刻装饰在其上,朴素到了极致。齿间还有细小的刺,应未来得及打磨所致。
这样的东西,哪怕是穷人家的姑娘也瞧不上。可偏偏公主当个宝一样的收起来,怕人来抢似的。
“他在哪儿?”
“他说,你要送他来我这儿的时候他便知道你的用意。只是他知道自己是个没用的和尚,什么都做不了。”萧扶光看了看天,见日光淡淡的,没了中午时分那股嚣张气焰,“我派人将他送走,这会儿应当已经出城了。”
萧冠姿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
“是谁同我说天下男子多如草?这个没了还有千千万万个?”萧扶光斥道,“一个和尚罢了,就值得你这般惦记?没出息。”
萧冠姿还抽泣着,不甘示弱回道:“是,我没出息。阿姐有出息,小阁老停灵时候阿姐还去偷拿死人东西。”
萧扶光头痛,也不想再争辩什么,自行坐去一
旁捋胸口。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那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做?”
萧冠姿愣愣地看着她,似是没明白她的意思。
瞧见这副没了男人就宛如失了智的傻模样,萧扶光心里也落定了——果然如皇帝所说,这是个蠢物。
她闭眼捏了捏眉心,道:“再过几个月,你就要嫁给檀沐庭…”
蠢也有蠢的好处,那便是一根筋,执着。
萧冠姿闻言大怒,梗着脖子双目喷火,道:“一个商贾出身的玩意儿,他也配做我的驸马?!若非是你坑害我,我又何需嫁给他?”
“你没得选。”萧扶光不再同她多言,起身道,“那和尚去了哪儿,只有我知道。只要你不与我添乱子,早晚还能再见他。若你还是像之前那般冥顽不灵,休怪我不讲情义。”
萧冠姿人还坐在地上,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气得眼泪鼻涕一起流。
原想着萧扶光心善,借她之手好将崇殷送出去,没想到这点儿算盘竟被她一眼识破,反而成了拿捏要挟自己的把柄。此刻萧冠姿便是悔也来不及了。
但她却也不后悔,因为除了眼前的这个人,自己好像再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既恨她,可到头来又要求她,真叫人难受!
锁儿在门口探个头进来,见公主还在难过,然而她看起来却比先前不知好了多少——和尚离开后,公主整个人抽了力一样。明明平时也没见她对和尚多好,怎么人一走就丧得这样
厉害呢?
还有光献郡主,明明这对堂姐妹关系并不好,可郡主一来,公主就又有劲儿了。好了歹了,最后还得看郡主——难道这便是源自同一脉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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