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闱经魁,春闱贡生,司马炼的身价与清枝胡同一起水涨船高。原本无人问津的破烂胡同瞬间成了风水宝地,喜得房东合不拢嘴。
杏榜之后,紧接着便是殿试。从前殿试在三月初一,但因时间仓促,总有预备不当,是以后续殿试都在三月中旬。
殿试又成了萧扶光要解决的一大难题。
按规矩当是皇帝亲临,但七年来皆是景王摄政,两次殿试均是其坐镇太极殿。如今她理政,却不能登太极殿——不是她不敢,而是考生看到她后怕是会认为殿试成儿戏。
追根究底,还是名不正言不顺。哪怕是萧寰在,也不至于此。
殿试与春试不同,但秦仙媛总算不用再东奔西走。
春试入榜的贡生参加殿试,就像要运进宫里的木头最后一次漆金,木头便是春试的这九十六号人,无论殿试成绩如何,都没有落第之说,是以一二甲赐进士,三甲赐同进士。
秦仙媛兴奋无比,回头道:“阿炼,你随便写写应付了就好。如今咱们可是不用愁了!”
司马炼平静地看着她,良久后才扯了扯嘴角。
“好。”他说。
三月十五日便是殿试,然而就在殿试前三日,清枝胡同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秦仙媛得意久了,在看到门外人的时候瞬间僵在原地。
“主人事繁,未能及时给二位道声恭喜,今日特派我来,他想请二位吃顿便饭聊表心意。”酉子站在院门外微微笑着,笑
得人心底发慌。
“我们不去!”秦仙媛惊声道,“檀沐庭伤过阿炼,我们才不会去!”
司马炼闻声后来到门外,见到酉子时也沉下了脸。
他要将门掩上时,酉子突然伸出了手。
“公子可知,光献郡主正在查道署?”酉子笑道。
秦仙媛面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她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却仍是稳住了身形,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酉子抬了抬眉:“夫人何必装蒜呢,我家主人也是生意人,南珠不知见过多少,可最近这样一批成色上好的在市面上可是少见得紧,夫人又是从哪里弄来的呢?”
秦仙媛瞬间瘫坐在地。
司马炼搀扶起她,抬头对酉子道:“我跟你走。”
秦仙媛失神许久,待清醒过来后便用力抓住了司马炼臂膀。
“不,你不能去。”她道,“你若去了,便是承认咱们做了这种事…你不能去!”
司马炼慢慢地掰开了她的双手,“他们既找上了门,便是证据确凿。我们的确做了这种事,为何不去呢?难道躲着就能解决吗?当初顶替考试的都要被除名,你可知若是此事泄露出去,我们恐怕都要没命?”
秦仙媛哆哆嗦嗦地收起了手,擦了擦面上的泪痕,道:“我跟你一起去。”
“二位何故如此紧张呢。”酉子又说,“我家主人只是请二位小坐,并没有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