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总羡慕那些大小姐们,吃喝不愁,日后也不必担心嫁不了个好夫君。现在想想,越是站得高,越要谨慎,择人便是如此。谁知道别人不是冲着你家门来的?眼下我头顶还压着位不好相与的长辈,自己都过得艰难,何苦拉别人来趟这浑水?人多事多,还不如一个人待着的好。”
萧扶光看了她一会儿,不知想起了什么,竟相劝起来:“你会这样想,因你还未遇上命定之人。一旦遇见了,便知这世间一切难办的事都有可解决的法子,即便没有,也要逼着自己去做——除非遇上生死大事。”
云晦珠呆了一呆,想起小阁老来,又是一阵心疼:“那司马炼长得像,在庄子里时又救过咱们一次。阿扶你若再惦记,不妨就收了吧!”
萧扶光摇头:“他有夫人了。”
倘若他未成亲,一切都好说,即便不是廷玉,只那张脸她也能给出不少便利。谁料人竟英年早婚,夫人还是秦仙媛。这世上若还有谁是她没办法动的,秦仙媛便算一个——萧宗瑞的脸还要拜托她来医治。
不过算算萧宗瑞已满周岁,秦仙媛却迟迟不来,秋闱也过了,她打
算最近就将人请来。
云晦珠也明白她的难处,若萧扶光同她父王一样,敢想敢做,便是他司马炼娶十个夫人,她也能斩下十颗头颅来逼着人从了她。可这是个厚道的人,不会为了一己私欲便不计后果地行事。偏偏就是这份厚道,让多少人宁伤己也不愿伤人的,究竟是对还是错,值还是不值,恐怕只有自己心里清楚。
是夜,夜风乍起,裹了秋雨入帷。
云晦珠被雨声惊醒,醒来后去关窗,却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谈话。
她推了推萧扶光:“你听听,是不是绿珠的声音?”
萧扶光起身细听,好像的确是绿珠在说话。
她们披衣起身,同出卧房,见绿珠和小冬瓜正在廊下。
萧扶光走过去问:“怎么回事?”
绿珠犹豫了一下道:“小公子发高热,这会儿已经退热,大夫说没什么大碍了。”
萧扶光裹了裹身上的袍子,想想后吩咐下去:“事不宜迟,明日便去请秦仙媛吧。”
次日一早,天空还淅淅沥沥地滴着小雨。这边武卫刚刚撤了坊门,便见一辆马车疾速驶进了清枝胡同。
清清和碧圆挑着伞下了车,敲开了司马炼家大门。
开门的是秦仙媛,见了眼前二人,瞬间没了好脸色。
她伸出头张望一番,问:“你家郡主呢?”
碧圆道:“郡主说过的话是认的,自然不会前来讨没趣儿。”
秦仙媛面色稍稍缓和。
“算她识相。”她哼了一声。
清清道:
“姑娘曾说,狼咽过了一岁便不好治。如今您回来了,司马公子也已试毕,该是您出手的时候了吧。”
“催什么催,我只说过了一岁不好治,又没说不能治。”秦仙媛不悦道,“过了秋闱还有春闱呢,着什么急?万一现下帮你们郡主治好了人,她翻脸将我夫君从榜上扒下来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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