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昨日第一眼看到他,想的便是在伏龙岭被发现的小阁老尸身面容模糊,恐怕其中有蹊跷。”沈磐分析道,“可臣也试探过,还让淑宁去结交秦仙媛用以打探他们夫妻虚实,结果依然如方才所见,种种迹象皆表明他并非小阁老,或许仅仅是容貌相似而已。”
沈磐同萧扶光说话间,沈淑宁拖着大夫进了门。
大夫将她伤口处理好,嘱咐她先冷敷,待两日之后再热敷,以期消肿后可化瘀。
此时的萧扶光哪里顾得上自己那只手?只顾着听沈磐说司马炼了。
大夫离开后,由沈淑宁照料萧扶光,听他们一直说起隔壁的司马炼,她倒也能插得进嘴。
“据秦仙媛所说,司马炼同她的确是两年前成的亲。”沈淑宁道,“不过司马氏是大族,而秦仙媛父母双亡,一个孤女罢了,司马炼待她极好,曾为了她同家人闹得很难堪。”
萧扶光想起秦仙媛抱起司马炼手臂时的熟练模样,像是一根刺扎进了心头肉中那般难受。
她问:“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不是廷玉,可秦仙媛又是何人?”
沈淑宁答:“她是沧州人,自幼丧了双亲,被师父养大。她的师父像是个什么走街串巷的铃医,不过后来不知怎么的,她师父也不见了,偶然间遇到司马炼,二人方结为夫妇。”
萧扶光听后,心中也有了数。
她同沈磐兄妹道了谢,临走前却又说:“即便查无疏漏,但
我却不信这世间真有如此巧合。我宁愿信他是忘记从前过往,或是有苦衷,但帝京绝对不可能凭空多出一个司马炼。”
她留下这句话后便起身。
沈磐惦记她手上有伤,想要送她回定合街。然而出门后便见郡主已经自行上了马,单手缠住了缰绳。
她朝隔壁院落深深看了一眼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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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仙媛正坐在桌边,单手撑腮看着司马炼。
“阿炼。”她眨了眨眼睛道,“你觉得我好不好看?”
司马炼嗯了一声,没有抬头。
秦仙媛换了只手,继续盯着他看,“那阿炼觉得光献郡主好不好看?”
烛火映在司马炼绝伦面庞之上,他又嗯了一声,依然未抬头。
不等他说话,秦仙媛便唉声叹气起来,眼睛却滴溜溜地来回转,只为瞧他。
“我还以为郡主都是戏台上那种油粉糊得模样都看不清楚的白面女,谁想她竟是个大美人呢。年纪这样轻,就什么都有了,日后这帝京指不定也会是她的呢。”她酸溜溜地道,“他们都说你长得像小阁老,看郡主白日里抓住你不放手的模样,哭得人揪心。阿炼,你心疼她吗?”
司马炼没吭声,起身朝卧房走去。
秦仙媛想跟着一起进去,门却“砰”地一声被带上。
她白眼儿都快翻上了天,“不就是多说了两句不中听的话,犯得着这样吗?”
许久之后,司马炼的声音从室内传出。
“我来京是为了参加科举,你不要让
我分神。”
秦仙媛哼了一声,扭头去了隔壁。
夜半时分,司马炼听得窗外像是有动静。
他还未起身,门窗便被人从外面打开,数个黑影涌入,齐齐站在他床头。
司马炼刚坐起身,床前黑影便道:“小阁老一路奔波辛苦,剩下便交给我等吧。”说罢也不容人拒绝,扬了扬手,四个大汉便上前拿住了他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