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人悄无声息地入了神殿,依照先前郡主所言,直往中央太极阴阳阵而去。
开了阵,果真露出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一个瘦些的男子在同伴的帮助下入了阵内,打开火折子,贴着墙壁入了密室中。
“可是中贵人韩敏?”来人见着他,收了火问。
韩敏听到动静,从床上慢慢坐起来,问:“是谁?”
“在下宜宙,是受郡主指派来接中贵人出宫。”宜宙道,“郡主为今日筹谋已久,长话短说,请随在下离开。”说罢又道了声得罪,上前将韩敏背在背上。
韩敏先是一愣,随后便攀上宜宙脊背。
他在地下密室中许久,原就比普通人瘦弱些,宜宙背起来丝毫不费劲。二人来到出口,宜宙在下,抱着韩敏双腿将人抬上去。上头人见了,赶紧将韩敏架了出去,随后宜宙才出阵口。
一番折腾下来,竟用了半刻不到。几人前脚刚从侧门将韩敏抬走,神殿值守的宦官后脚恰好刚刚进来换灯油。
离宫门越发近了,出宫虽说难些,可一早便有对策。
一道焰火腾空而起,噼噼啪啪在空中炸了不大一朵火花。贺麟见状,知晓人已经到了,带着早先准备好的棺材挤到了门口,什么也不说,就地坐下。
守卫见状,提枪上前,指着面前这群披麻戴孝的人问:“不知夜有宵禁?来宫门前找死来了?!”
来人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我们是御前红人吕大宏的远亲,听说大宏死在宫中。官爷你行行好,可否容我们进去收个尸?”
守卫面面相觑,吕大宏的确也曾是皇帝亲随,可一早便被赐死,说好听些是给闵孝太子陪葬,可实际上早就被挫骨扬灰,烧得没了影儿了。眼下来收尸,这是听到什么风声不是?
守卫又问:“信口雌黄,你们如何证明你们是吕大宏的亲戚?”
贺麟抹着眼睛道:“大宏在宫中认了个干儿子不是?大宏带他见过我们的。”
如此,守卫便拨出一两人去请金小砂。
金小砂来后,看清楚来人,拱手道:“贺大哥来了。”
守卫见果真认识,收了枪,小声对金小砂说:“想法儿将人打发走,别闹事。”
金小砂点点头,又对贺麟道:“贺大哥,干爹走得敞亮,下去伺候闵孝太子了…”
话没说完,贺麟捂着脸坐在地上便开始嚎。
金小砂脸上抽了一下,心说郡主哪里找来这么个人,演得比真的还真,不去哭丧真是浪费此材。
他暗暗掐了下大腿,忍住笑意,悲恸道:“大哥先不要哭,人没了,我收拾出来干爹生前衣物,你们抬回去给立个衣冠冢。干爹知道了也会高兴…”说着便着人抬出两大箱东西。
守卫照理去翻看,第一箱里是些吕大宏往日旧衣,第二箱里刚扒拉开上头一件衣裳,便见
金小砂按了按他的手,从袖中滑一块金子过去,压低了声音道:“这贺兄弟是吕公公从前表弟,专门替他干些阴私事,不好招惹,不拿银子他早晚还要来闹。”
金子沉甸甸的,不知几重,绝对值钱。
守卫收起来,又装模作样地摆弄了下衣裳,随后让人将箱子抬了出去。
贺麟摸着箱子边哭便叫人往棺材里抬,又回头问:“就这些啊?”
贪得无厌的表情几乎将人气死,守卫又提起枪道:“再闹果真要你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