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伯阳没有将郝赞这样的人说的话放在心上,反倒是小芙的维护让他沉寂了很久的情绪重新变得活跃起来。
“放心,我不会生他的气。”纪伯阳道,“倒是你,山院里没有别人,整日对着我你怕是会心烦,倒是可以下山走走,我不会拦着。”
小芙笑着关上了院门,“大公子不怕我跑了?”
“峄城三面环山,只青檀泉能过。可那里站满了守卫,你想走也出不去。”纪伯阳说着,眼神稍微沉了下来,“还有,夜间也不要出山院。”
“为什么?”小芙好奇地问。
纪伯阳动了动扶手,双轮椅自己向前动了半丈。
“我养了几条狗,一直养不熟。”他说,“我怕它们会伤了你。”
小芙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走。
“我不乱跑,我最怕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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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赞拽着骡子怒气冲冲地回了酒肆。
老郑正在擀面条,听见声响后跑了出来。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老郑看了又看,没见第二个人,“小芙那丫头呢?”
郝赞翻了个白眼,将缰绳往老郑手里头一扔。
“人家攀高枝儿去了!”郝赞气呼呼地道,“人家还说,再也不回酒肆了!”
老郑好不容易将骡子栓进院子,手也没洗就过了街。
他俩手肘靠在窗上,问:“到底是怎么个事儿?你细说,我听听。”
郝赞把他去求纪伯阳帮忙带人下山,又从俩光屁股的倒霉
蛋手里将小芙救下这事儿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老郑。
“你说气人不气人?!”郝赞将抹布往桌上一砸,怒道,“我诚心跟她认错,想将她带回来,她可倒好,巴着纪伯阳这棵大叔不撒手。亏我还拿她当自己人,觉得从前是我冤枉了她,没想到啊没想到,人家野心大得很,人家瞧上纪伯阳这块肥肉了!”
老郑正要劝,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小芙有没有跟你提起过,她娘究竟是什么时候死、怎么死的?”
“据说是三年前的事儿吧。”郝赞看了看老郑,“怎么了?”
老郑伸出手指算了算,又问:“那她有没有说具体是什么时候?”
“这,倒没有具体说过…”郝赞蹙着眉道,“不过她说那阵子经常下雷雨,约摸应是在夏季。到底是哪一天却不知道——这种事儿咱怎么好去打听?白惹人伤心。”
郝赞说着,却见老郑的额头上开始一滴一滴地冒冷汗。
“怎么了?”郝赞觉得老郑不对劲儿,“你突然问这些做什么?”
老郑擦了一下汗,说:“你先等着。”随后便回了面馆。
郝赞觉得老郑也变得奇奇怪怪。
他趴在窗台上,看着老郑费劲巴拉地从后院牵出那匹倔骡子,蹬了两回才蹬上去。
老郑抽了骡子一鞭子,骡子不高兴地哼哧了两声,随后朝着纪家的方向奔去。
“纪家,怎么又是纪家。”郝赞闷闷不乐地
退回了柜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