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火候便旺了起来。
旁边的姑娘一回头,见火苗滋啦滋啦地往外窜,吓得抓住了小芙的手。
“你干什么?!”被熏成了黑黄脸的姑娘道,“哪有这样烧火的?!”
小芙双手一摊:“我只会烧热水。”
那姑娘没了法子,只能慢慢地教她。
“烧热水跟做饭不一样,热水烧开了就成,做饭你得看着,就像这口锅,它是焖锅,火候大了锅底就干了,要糊锅的;火候小了里头的肉焖不熟…”
从前的小芙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现在的小芙吃喝都眼看着要混不上,哪里有人教过她这些?当下便连连点头:“是是是,对对对,哎呀你真厉害。”
那姑娘兴许极少被夸,黑黄的面上像是浮起一丝红。
她垂着头回了自己的小灶前,小声地说:“烧个锅罢了,有什么可
夸的。”
小芙冲她笑了笑,说:“我叫小芙,你叫什么?”
那姑娘正犹豫着要不要同她说话,门口的汉子便吼起来了。
“绿珠,你离那新来的丫头远点儿!别招惹她!”
绿珠吓得将头缩了回去。
小芙没将那汉子的话放心上,又笑了笑:“绿珠,你这名还怪好听的。”
绿珠手一顿,偏过了头。
小芙讨了个没趣,讪讪回头继续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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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赞来到酒肆时,东家已经挺着肚子站在门前等了很久了。
见着郝赞,东家破口便骂。
“这时候才来?你怎么不睡到下午再来?!你跟小芙你门俩,一个比一个不省心!”东家厉声问,“小芙呢?昨晚又睡你家了?!”
“小芙怎么会在我家?”郝赞被他问得没头没脑,“她不在店里吗?”
“放你娘的屁!”东家揪着郝赞的耳朵从店里进了院子。
后院门大开,那头老牛没栓,转着圈的拉了一院子的屎。
东家指着牛问郝赞:“小芙呢?小芙呢?”
郝赞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昨天赵大娘来,说让小芙去两坛酒到我家。我下午走得早,去钓鱼了,回家也没见小芙啊。”郝赞说着说着,脸便沉了下来,“那丫头…该不会又做那个去了吧?”
“做哪个?”东家不解。
郝赞红着脸,结结巴巴地将他知道的告诉东家了。
东家听完,却是不信。
“小芙那丫头来
峄城时都快饿晕了,她是我在半道上捡来的。”东家道,“要干的话早就干了,哪有贱年开张的窑子?你这臭小子,偷懒不说,还诬赖起人来了!”
东家逮着郝赞一顿骂,正欲伸手打他,外间走进来一个大高个儿。
这高个头的年轻公子皮肤黑黑的,身材魁梧结实。模样倒是端正得很,只是一双眼跟鹰似的,盛着满满的戾气。
他进来先扫视了一圈,最后拧紧了眉头问:“小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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