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淮言转着手上的扳指,“建安客栈只招待使臣为何还有京城中人出入?”
店小二踮起脚尖看了眼窗外,欲言又止。
蔺淮言对季多招了招手,季多心领神会地掏出一两碎银子。
就知道眼前俊朗公子是位有钱的主!
店小二心花怒放地接过银子,“公子一看就是外地来的,有所不知啊!这位程公子和陆将军沾亲带故,修建建安客栈时没少出钱,建安客栈的掌柜都得听他的!”
沈初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边擦嘴边嘀咕,“陆将军这不明摆着假公济私,给程家招揽生意嘛,果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哎哟!我的小爷,不能说啊,这边有陆家军把守,小心......”店小二在脖子处比了比。
沈初唰的一声站在蔺淮言身后,以表立场。
蔺淮言微微抬起下颌,余光瞟见沈初一副攀上靠山的安心样,扯了扯嘴角,随即又一副疑惑的样子问道,“既然有陆家军在,怎昨日在这附近还发生了命案?”
“这......”
季多再次递上一碎银子。
这次,店小二十分谨慎地关上门窗,“昨日之事,事关重大,官府来问我都没敢说,今日见和公子投缘,就实话告诉你......”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沈初竖起耳朵听。
“昨夜闹鬼!就算是陆家军遇到鬼也没辙啊!”
这钱给得真冤......
季多长剑已经快忍不住出鞘,蔺淮言耐着性子“哦”了一声,“如何闹鬼?”
店小二给自己搬了把椅子,坐稳后细细道来:“昨日亥时三更,我正在店内算账,突然听见马厮里有动静,我出门查看时,一开门正好看见徐小捕头路过。”
“天黑,你如何确认是他?”沈初询问。
“我敢打包票是他!徐小捕头侠胆仁心,惩恶扬善,京城百姓谁不认识他啊!”店小二双手抱拳一副敬佩样,接着说道。
“他走后,我就去马厮前前后后查看了一番,见没什么异样,就准备回去休息。结果回来的路上,前后也就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又碰见了徐小捕头,这次徐小捕头满身酒气,我和他搭话,他就像没听见一样!”
沈初觉得奇怪,难道徐知行在这前后一炷香的时间里去饮酒了?
蔺淮言指尖叩击着桌面,沉吟道:“只有他一人?”
店小二十分确定地点头,“我当时也觉得徐小捕头有些奇怪,特意来到二楼想着看得远一些,”他指着蔺淮言身后的窗户道:“就从这里瞧了几眼,四周根本没有别人,只有徐小捕头!”
店小二抖了抖,“要我说徐小捕头就是撞邪了!”
沈初听得一愣一愣。
蔺淮言打开窗子,季多找来的一处宅院就在同福客栈的后方,他脑海里浮现出客栈在地图上的位置,嘴边却问道,“听说昨夜有女子的叫声?”
半夜有女子叫声更为惊悚,店小二却见怪不怪,“自从这里住的全是番邦使臣后经常在深更半夜听见女子哭啼,后来官府派人来调查才知道是使臣带来的女子因思念家乡而哭泣。”
自从苏妃进宫后,大周每年回赠给西域的奖赏快赶上西域半年的收成,其他番邦纷纷效仿,每每朝贡必携带美人进京。
“哪个官府查的?”沈初问。
店小二挠了挠头,“这我哪知道,反正都是这么说的。”
那就是传言了。
“不过昨晚那女子肯定不是自愿来的,听着怪可怜的。”
蔺淮言花了两锭碎银,换来了不少信息,但是却让人越来越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