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鹿比九天个头还高,很肥硕,拎了拎,估计有三百斤。
他高兴坏了,拖着马鹿回到山神庙,把蘑菇和马鹿都放在马背上,让九天坐在马鞍上,把披风给她披上,他牵着马,下山。
他要亲自探路,防止马失前蹄掉下山崖。
雪已经积了很厚,因为雪没有融化,也没有人上山踩踏,倒不是特别滑。
他手里拿着棍子在前面探路,背上背着弓箭,酉时,他们才到了县城。
入城要入城费,一人两文钱。
两人没回龙门镇,找了个客栈住下,把马鹿、蘑菇都卖给了酒楼。
冬季,上山打猎的人不多,都怕遇见大家伙,所以马鹿加蘑菇一共卖了九两银子又一百多文大钱。
殷槿安一直戴着面具,没人看见他的脸,都以为他毁了容。
睡前,殷槿安又教九天认了几个字,便睡下了,昨天九天画血符有些疲惫,睡得特别快。
殷槿安守了她一会儿,看她睡得香,便让她睡里侧,自己在外侧堵住床,防止她掉下去。
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
龙门镇。
殷槿安和九天十五日一大早就从镇上骑马出去,并没有引起熟人的注意。
张向良和叶婷分家后,住在祖父母的老屋。
龙门镇有一条主街,就是大家赶集的大街。张家祖屋离主街十丈远,从家里走出来,恰好路过九天他们住的那个院子。
张婶分给他们不少粮食,但是吃一口就少一口,以后的生计还是要好好打算。
张向良想着找李家地主打长工,如果他家有闲田就租他家的田种。
龙门镇有两个地主,一个王地主一个李地主,王地主是最大的地主,儿子又是县令,田不用交税,所以给佃户的条件也优厚,而李地主没这个条件。
李地主一亩地要收七成租子,比王地主多两成。
可张向良眼下别无选择,庄稼人不种地还怎么活?
叶婷说:“我今儿在街上听人说,马晨阳原先是盛隆客栈的伙计,一个月工钱三百文。
被锦衣请去,如今一个月给六百文,还给一年四季八套衣服,管吃管住,还不要卖身契。
你去顶了马晨阳不好吗?他可以回盛隆客栈。”
张向良摇头说道:“那怎么行?人家马晨阳干得好好的。”
“有什么不行?锦衣还是娘救活的,救命之恩永世难忘,我们不过是想照顾他,又不是白要他的钱。”
“不行,我娘救他,也不是携恩求报的。”
“谁照顾他不是照顾?马晨阳能做的你也能做。马晨阳可以继续回盛隆干,他又不是没地方做工。”
张向良心里别扭,说:“你别说了。我去盛隆客栈问问盛掌柜,做杂役伙计好了。”
叶婷捏着衣角哭起来:“你是不是觉得我恶毒?”
“你别哭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与叶婷结婚十天,两人日夜床上翻滚,他心里眼里都是叶婷,叶婷长得好看,小白花一样柔柔弱弱,都是他喜欢的。
他是老实人,耳根子又软,蜜月里自然叶婷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出了门,寒风一吹,他脑子冷静下来。
马晨阳能被锦衣以两倍工钱挖过去,一定是入了锦衣的眼。
他贸然撬人家马晨阳的墙角,实在是太不厚道。
所以他脚下一拐,去了盛隆客栈,问盛掌柜需不需要杂役。
叶婷看着他出门,也立即出门。
她要回叶家村一趟。
想了想,背上一袋细粮。
张向良要是去锦衣那边做工,以后家里的粮食就吃不着了,五百多斤粮食,她和张向良也吃不完。
出门前,她想到张向良给她买的糖球,酸酸甜甜那么好吃,她就先去了糖球店,买了两串糖球。
匆匆忙忙去了叶旭阳家里,把细粮给了兄长嫂子,糖球给了侄子。
嫂子和侄子笑脸相迎,嫂子抓住她的手,亲热地夸赞她。
“妹妹能干,在婆家得脸,你能想着娘家,是个有良心的。你哥身子骨不好,多吃点细粮,身体定然好得快些。”
侄子说姑姑买的糖球真好吃,比货郎卖的要好吃多了。
嫂子说:“你姑姑疼你,给你买的都是镇上新做的,货郎自然是没法比的。”
叶婷高兴极了。
嫂子留下她吃饭,她摇头,说张向良还等着她回去。嫂子打趣她几句,她低头不好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却晃动着殷槿安的脸。
那个人好看,却又傻又瘫,那三百两银子要都能给张向良就好了。
她离开兄长家,快步往镇上走。
“哒哒哒”
官路的石板路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叶婷急忙靠边。
一辆豪华的大马车从远处呼啸而来,前后跟着十几名护卫,骑着高头大马,头戴风帽,腰挎唐刀,威风凛凛。
马蹄踏在冬天硬邦邦的地面,脆响顺着风传出好远。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