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没了,你难受,我也一夜未眠,可别人又不当回事。昨儿大少爷照样圆房,大小姐回了青朴苑,一夜好眠,就连老爷也毫不在意,与同僚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二房三房更不必说,都是大小姐的狗。谁当回事呢?”
那声音又难受又惆怅。
曲姨娘思子心切,一下子就被挑唆起来,目眦尽裂地说:“婢妾不敢怨谁,但是婢妾的儿子不能就这么没了,他是府里的五少爷,是主子,是婢妾的天。找不到他,婢妾也不活了。”
“老爷是平章政事,大小姐的夫婿是阁老,他们真打算找,还能找不到吗?挖地三尺也能找出来。可谁会重视?”
许氏泄气地说,“曲姨娘,别闹了,实在找不到,也只能作罢。”
“我不,我要找到小五。”
谢府连着找了五天,也没找到小五,谢安奉看着憔悴的曲姨娘,无奈地说:“府里到处都找了,找不到,你也别急,孩子才刚丢了,拐子肯定惧怕风声,藏得紧。府里会一直寻找。”
“老爷,孩子是在大少夫人手里丢的,老爷给小五一个公道吧?”
“你想要什么?”
“老爷,至少那两个丫鬟要给我小五赔命!”
“曲氏,郡主才进府,她也不是有意的,那样的情况,一定是府里谁在栽赃她……”
“老爷要包庇大少爷?”
“放肆!小五是我的孩子,丢了我也心疼,凡事要有章法,丢孩子,这明显是栽赃,你看不出来吗?”谢安奉说,“你不要多想,我会继续叫人寻找小五。”
曲姨娘哭闹了几天,许氏每说话儿,解解闷。
六月底,谢安奉喝了曲姨娘熬煮的一碗桂花莲子羹,忽然七窍流血,一头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曲姨娘迅速从他的腰间把两把钥匙摘下来。
一道黑影出现在谢安奉的书房中,蜡烛在书房到处照,寻找“许芷嫣”的画像。
可是,书房里似乎和谢湘湘说的不一样,整个书房逐渐扭曲。
正在这时,一股风不知道从何处吹来,一下子把摇曳的蜡烛吹熄,皎洁的月光透过支摘窗,墙上一面影子忽忽悠悠飘下来。
那“人”面色白得吓人,脚不沾地,轻轻地笑着,说:“阿蓉~”
许氏的鸡皮疙瘩一下子起来了,她本能地往后一缩,努力地就着月光去看那人,当看见那张记忆中的脸,本来心狠手辣,以为谁算计自己的许氏,不可遏制地胆汁极致上涌。
“啊”的一声尖叫:“不要,不要过来啊,你是鬼,你不是人……”
“阿蓉,我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待我?我头好疼啊,好疼啊,好疼啊……”
整个书房无限循环着“好疼啊”,一如许芷嫣当年孕期头疼得撞墙。
四面突然冒起冷气,许氏又怕又冷,全身筛糠一般。
不可遏制地尖叫想逃,可是,总也找不到门。
“大姐,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知错了……害死你的不是我,是皇后,都是她给我的药,你找她报仇吧?”
“你给我和许嬷嬷都服了药,为什么我死了?我的昭昭那么小,你好狠毒!”
“大姐,她是给你试药,我没给她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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