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想了一下画面,叹了一声。
农民起义的破坏力历来惊人,估计杜家的坞堡和三进大院,都被烧了。
这也是农民起义经常出现的画面。
失去了王三的控制,王二他们就跟脱缰野马一样,不断将枯槁的“游魂野鬼”丢到战场,只有活下来,才能算是一个兵。
但这样的兵,也只能欺负欺负地方武装,面对正规军,怕是不成。
王三叹了一声,但选择将自己心思压下来。
没用的,现阶段他们根本不可能遏制下边的人不去破坏秩序。
收起自己的无用想法,审时度势最重要。
一群饿急的人,都化身野兽了,根本不指望他们能听懂人话。
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紧强壮起来。
等他五百人全部披甲、着刀、带铳炮,他说的话,也就有人听了!
乱世,拳头永远是最好用的话语。
“行,继续探。”
王三让把炭走了。
他们这些平凉、庄浪逃来的蒙古裔逃军,马上功夫还是很不错的,适合当斥候。
王三的军队核心,都是这些逃军,忠诚度不算太高,但他们普遍与大明朝有不共戴天之仇,这就意味着可以引为用。
至于斥候队内的平衡问题,跟着把炭一起的,还有王家人的王滩。
十五个王家人,还是充斥在大同军几个要位。
把炭走后不久,王池来找王三:“三叔公,三叔公——”
一进后宅,王池高声喊着。
“什么事情?”
“二叔公要回来了!二叔公让咱们去运粮,他带回来了三千多石粮!还有几百兵刃!并且还要咱们跟三叔公你说一下,黄昏要开宴。让您也去,别再躺着了。”
王池走到王三面前,一身的血污,风尘仆仆,左脸上有刀疤。
他已经从庄稼汉,变成了一个历经战事的汉子,凶戾气息,有点压不住。
“王池,你怎么跟三叔说的!”
右侧,王僧挎着刀剑披着甲胄走来,煞气瞪着王池。
王池看到布面甲的王僧一惊,接着语气弱了几分:“二叔公原话,我不敢欺瞒。”
“好了。”王三起身,“王僧,命令别部千户下属所有人披甲,然后去书房,将我些的《决死名录》拿出来,照单拿人,准备裁决。”
“是!”王僧一肃神情,转身去吹哨。
不一会儿,衙门内,涌出了两百人,全部披甲。
王三也起身,路青禾和许娟娘抱着札甲,给王三披挂。
王池呆呆看着王三披上的札甲,再看看门外一水的青色布面甲,以及他们挎着的枪、铳,脸色一变再变。
“三叔,已经准备完毕了。”王僧再回来,手里多了一本《决死名录》。
王三跨刀背铳转过身,很重,他穿着走不了太久,但也必须穿戴。
毕竟刀剑无眼。
“各个小旗,挂上军法官的红袖章,出发拿人!”王三一声厉喝,“名录上该拿者,胆敢抵抗,杀无赦!”
“是!”
众人一应,鱼贯而出。
王三迈着步,看王池呆呆的模样,随意的将腰间的火铳一推,杵了一下他:“傻愣着干啥?跟我去找种家哥哥,迎接二哥的是,他岂能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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