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清晨,燕于飞正在屋内瞎琢磨,这一个多月来倒是不错,不知不觉中已然冲开了三十六个穴道。但他却一脸的疑惑,心头不由寻思:“如今丹田内的灵气倒是越聚越多,只是何故没有半点突破的迹象?莫非华长老也是个老糊涂,当日信口胡诌不成?”难怪他会胡思乱想,当日华长老可是说得明明白白,只要冲开了三十六个穴道,自然便会步入神脉的境界。
就在这个时候,忽听有人慌慌张张的大喊道:“燕师弟,师父要见你!你偷懒之事怕是瞒不住了。”这正是七师兄赵火的声音,他显然是心急如火。燕于飞不由纳闷,心想:“徐长老一向糊涂,若是以他的记性,多半再等上一个月才会又想起自己。莫非是那火焰洞之事?”
刹那间,燕于飞吓得浑身一颤,急忙从屋内冲了出去,只见赵火一脸惊慌,两眼惊魂未定,犹如刚见过凶神恶煞一般。
赵火虽然惊慌,但还是一把拽着燕于飞就走,嘴里也不再啰嗦,三言两语便道出了缘由。原来徐长老问起了众弟子平日的修炼之事,他不过就是随口一问,可公孙远、方长明和赵火却不敢隐瞒,一时心慌,便供出了燕于飞一连几日都没去火焰洞修炼。
燕于飞反而心定了不少,心知眼前并非天大之事,徐长老定是还没得知炼丹堂的宝地没了。他心中一边寻思,嘴里一边说道:“赵师兄恕罪!都怪我连累了诸位师兄。”他当然能猜到,三位师兄定是替自己隐瞒了不少,他们都竭尽了全力。赵火此刻也是一脸的尴尬,嘴里急道:“燕师弟莫怪,我和二位师兄已然尽力隐瞒,若不是师父他老人家年老成精……”他这话只说了一半便住嘴了,说话间,二人已然到了正堂前。
徐长老这会一脸的狰狞,如今早就没了往日的和善之色。公孙远和方长明垂头丧气的立在左右,只见他们二人眼神慌张,嘴里一声不吭,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赵火一进正堂便急着躲到了一旁,跟着低头哈腰,再也不敢出声。
燕于飞眼见如此,心头一惊,急忙上前几步,恭声道:“弟子拜见长老,你老人家近来可好?是了,长老乃是仙人,自然逍遥快活。”他这会一张嘴都是满口恭维之言,心中只想着多奉承徐长老几句,只盼他一时心喜,就此从轻发落。
这恭维奉承之言确实入耳,徐长老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不少,只见他伸了个懒腰,跟着说道:“你这小子,这几天可过得舒坦?若是老夫不曾想起,莫非打算日日偷懒度日不成?”有没有偷懒,燕于飞心中清楚,可他却不敢狡辩,这会只得默不作声。
徐长老唾沫横飞的骂了半天,此刻早就口干舌燥,眼见燕于飞四人都不吭声,顿时连声叹气,随口说道:“罢了!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小子,你有没有偷懒一试便知。还不赶紧试试这‘火灵术’,也让你的师兄们见识见识。”徐长老不过是随口一说,他料定燕于飞不敢当众施展这火灵术。
但燕于飞却心头大喜,若是别的法术,他还真不敢当众出丑,这会急忙“嗯”了一声,跟着掌心向上,只见一团火焰突然冲天而起,瞬间直蹿屋顶。这确实太意外了,公孙远和方长明均是目瞪口呆,赵火更是心惊,忍不住一掌拍在了自己脸上,一刹那,疼得他呲牙咧嘴。
“小子,够了!还不赶紧住手。我这炼丹堂到处是宝,千万不可随手纵火。”徐长老急道,但脸上却是欣喜若狂,他竟然换了副嘴脸。突然间,便听他哈哈大笑,道:“小子,你没见老夫一脸的高兴?还愣着作甚,赶紧跪下拜师,切莫错过了机缘。”
燕于飞心头一愣,急忙双膝跪地,嘴里恭恭敬敬的说道:“弟子燕于飞拜见师父!”他终于得偿所愿,这会自然一脸的欢喜。徐长老又是哈哈大笑,他似乎比燕于飞还欢喜,嘴里连忙说道:“乖徒儿免礼!小子,你以后就是老八了。切记,从今往后不可懈怠,万万不可丢了老夫的脸面。”
赵火三人面面相觑,眼见徐长老一脸的笑意,他们不由松了口气,心中均想:“今日真是万幸,想必师父他老人家不会再怪罪自己三人。”他们三人都有监管不严之罪,但如今一好百好,徐长老此时心情大好,自然也就不会再迁怒他人。
果不其然,徐长老又是哈哈大笑,半响后,这才一脸得意的说道:“小子,你果然有气运护佑,为师定是捡到宝了。这一百年来,拜入我万剑宗的尽是庸碌之辈,害得老夫都没个中意的徒弟,幸好今日得偿所愿。”原来徐长老也是一向口无遮拦,这会浑然不顾其他弟子的脸面。但燕于飞却不由一脸的尴尬,急忙偷偷看向了三位师兄,只见这三人嬉皮笑脸,竟是一点都没往心里去。
几息后,徐长老终于想起了公孙远三人也是自己的弟子,当下脸色一沉,道:“你等三个劣徒,若是再不好生修炼,日后又有何脸面自称师兄。”这可是破口大骂之言,但却听不出一丝的怒意。公孙远和方长明虽然连声称是,可脸上却正在偷笑。赵火更是口无遮拦,这会满口都是奉承之言,徐长老终于听得眉开眼笑。燕于飞看着徐长老,立时恍然大悟,心道:“原来这就是炼丹堂的规矩。只要师父心情大好,那便是百无禁忌。”
徐长老如今一脸的欢喜,趁着燕于飞就在眼前,随口续道:“小子,既然你的‘火灵术’已然随心所欲,那为师便传你炼丹之术。呵呵!从今往后,老夫就不必每日辛辛苦苦的炼丹了。”说着转身而去,他倒是心满意足,但燕于飞却一脸的疑惑,心头不由寻思:“师父说:‘他不必每日辛辛苦苦的炼丹了。’可他老人家若是不炼丹,那这炼丹堂……莫非……”
一刹那,燕于飞突然醒悟,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便听赵火轻声轻气的说道:“燕师弟,你日后可不能偷懒,整个宗门都眼巴巴的等着我炼丹堂的丹药。你若是也能炼丹,那师父可就省心了不少,到时候他老人家心情大好,我等便谢天谢地了。”
赵火口沫横飞,眼见燕于飞一脸的疑惑,急忙又道:“燕师弟,你的修为虽然突飞猛进,但我这当师兄的却还是要指点你一番。你明日去了后院,这不该说的千万别说,那不该看的也千万别看。还有……”赵火这会满嘴废话,燕于飞只得不停点头。公孙远终于听不下去,急忙抢着道:“赵师弟,你怎地如此啰嗦,这该说的却一字未提。”
原来赵火口无遮拦,说了半天也没能把话说清楚,难怪公孙远一脸的焦急。还是方长明干脆,一张嘴便道出了缘由。原来这三人果然没把火焰洞之事禀明清楚,徐长老到了此时都不知晓宝地没了。燕于飞只好又点了点头,嘴里说道:“三位师兄放心,我并不知此事,自然不会胡言乱语。”他倒是撇的一干二净,如今就怕惹祸上身。但公孙远三人却是一脸的欢喜,他们可不管燕于飞是不是装愣,如今只求他绝口不提火焰洞之事。
第二日一早,燕于飞便跑去了后院,难得徐长老愿意传授炼丹之术,他自然不敢怠慢。不多时,他便见到了徐长老,急忙上前拜见,嘴里恭声道:“弟子拜见师父。”徐长老一脸欢喜,随口说道:“小子,你进来吧!我这都是宝贝,你可千万别磕着碰着了。”
原来徐长老不仅口无遮拦,而且没皮没脸。燕于飞看着满地的瓶瓶罐罐,心道:“这丹房内药草都倒是不少,可这酒坛子却更多。难怪师父他老人家一向躲在后院不出,原来是每日喝酒吃肉。”
徐长老自然猜到了燕于飞的心思,但他却毫不在意,随口说起了炼丹的要诀。燕于飞一声不吭的听着,不多时便已然受益匪浅。
其实炼丹不难,徐长老一边炼丹,一边指点,不多时,眼前都是丹药,整个丹房内香气宜人。燕于飞这会心悦诚服,两眼一直盯着眼前的丹药,嘴里忍不住口水直流。徐长老见此,突然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莫非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多的宝贝。只是这些都是宗门之物,万万不可染指。”
燕于飞心头一惊,再也不敢贪心。但徐长老却还不放心,当下又道:“小子,我炼丹堂自有规矩,若有弟子胆敢私下偷吃,一律逐出宗门。”
炼丹堂是万剑宗的炼丹堂,自然不能任由炼丹堂的弟子胡来,燕于飞这会心知肚明,嘴里急道:“师父放心,弟子定当谨遵师命,绝不心生贪念。”徐长老这才点了点头,随手掏出了一张兽皮,道:“这是为师这些年炼丹的心得,你不妨自行细看,若是不明白的,但讲无妨。”说着将兽皮交到了燕于飞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