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这个,”我佯装饮茶,“乃是因得我自楼兰归程之时遭匈奴大都尉兰鲜相阻,本就中了异毒又是替二哥挡下一箭而致险些丧命。届时幸有玉门关军医胡济世,却是我这箭伤加之异毒齐发,高热不退,待及退了之后又是全身寒冰一般,唯有以体热相护方可救回,故而……相公乃是为得我名声,事出无奈之举,便是于我复常转日便当众行了大礼以保我声誉无虞。”
“如此?”穆隐虽是尚有不解,却明了不便深究,尤是自骆弈城与莫山等人离京,龙泉便是与我同食同住了,他怎会不明我二人早有夫妻之实。“似是亦说得过去。只是,莫鸣,如今龙父这般待你,你又是这身世之故不愿再行大礼,可曾思量过你这名分之事?”却仍是忍不住提点于我。
我一愣,“穆隐兄可是另有所指?”我一番心思全然于现下江湖、世家及魔灵大战之上,他等怎会不明。
“那个,呵呵,我多虑了,你须得大事为先的,待完胜之后再深究不迟。”未再多语,穆隐径自起身离去,独留我一人被其反是困惑住了。
穆隐出了我院子越思量越觉着事有蹊跷,正沉思着便撞见了傅家主。
“呵呵,世侄这是想何事如此投入?走错了院子竟是不知?”
穆隐被他一语惊醒,四下张望才见乃是傅家主所居之处,较之他穆家院子还有数步之距。
“呵呵,搅扰世伯了,我这竟是少走了几步,告辞,告辞。”转身便欲离去,却是猛然回转,似是见了救星一般,“世伯,”正欲开口,又戛然而止,“嘿嘿,那个,世伯可与我去寻些补药?近日我常觉不适呢。”
傅家主闻言即刻欲要为其搭脉,却被穆隐反手拦下,轻轻摇头,在傅家主手掌中以指代笔写了数字,并示意傅家主万勿出声。
“哦?如此那便随世侄走一遭,刚巧有几位药材用尽了。”傅家主颔首示意明了,便是佯装无事与穆隐一道出了府。
龙泉自我府中负气离去,思量了一番并未直接回转龙府,而是往了国公府所辖校场操练以泄胸中郁愤之气,直至数个时辰之后精疲力竭方停下,重新披好雕裘,却是茫然不知所往,竟寻了间客栈歇下了。
“嬷嬷,泉儿今日未曾来过吗?”龙夫人用过飨食尚不见龙泉,便忍不住问了出来。
“回夫人,二公子今日并未回府。”
“可是出了何事?可有遣人往莫宅一询?”
“夫人,”李嬷嬷欲言又止,却并未太过迟疑便笑应道,“知晓的乃是夫人放心不下二公子,不知的恐是笑话夫人这离不得呢,竟是一日未见便遣人去询,哈哈,夫人不怕遭人笑话?想来恐是有要事绊住了,二公子至孝之人,若非公事要紧,断不会不来侍奉您的。若是明日不见再遣人去询亦是不迟啊。”
龙夫人被李嬷嬷之语逗笑,亦是点头应是,“亏得你细心,罢了,这时近年关,便是老爷亦是忙得很,何谈泉儿。”
“姑娘,今日的药汤。”我正执着一卷靳伯所赠的医书看着,傅家主便是端了托盘含笑而入。
“有劳世伯了,日后这些可令幼弟们代劳,勿需世伯如此周到。”
傅家主看着我将碗中之物一饮而尽,便是坐于我对向,“姑娘,你这毒恐是再需得一两月调养方可行针灸之术,现下已近年关,不知你可有何时回转边塞之打算?”
我一时语噎,“不瞒世伯,因得近日忙乱并未及思量此事。”
“哈哈,不急,老夫不过顺口一问。想那玉门关,老夫尚且未曾到过,不知乃是何样的景致,更是那周遭数国,若是有生之年可游历一番亦是不枉此生了。”傅家主似是向往已久之状。“哦,听闻姑娘曾上阵抗敌,不知当时可有伤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