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下雨,天色也阴暗。
屋里再拉上窗帘,黑洞洞的,人就是容易犯困。
何况姰暖有了身孕,最近总嗜睡。
柏溪都习惯了。
但有身孕的事儿,还没跟别人说。
柏溪也不好多解释。
荣妈看了她一眼,叹口气念叨说。
“饭总是要吃的,你怎么伺候的?”
大帅夫人和江四爷都很纵着姰暖。
荣妈也不敢多说什么。
她让柏溪下去传膳,自己回去给大帅夫人禀话儿。
大帅夫人听了也是怔了怔。
“还在睡?”
她仔细想了想,总觉得最近早上用膳,总也看不见姰暖。
想着年轻人贪睡,也没让人去叫过她。
大帅夫人每日也杂七杂八很多事,她对自己的儿子儿媳都很宽容,很少管束姰暖。
就想着等她睡醒了,自然会知道用膳。
谁知道,姰暖这是直接省了早膳啊?
大帅夫人皱起眉头:
“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荣妈摇摇头,“老奴不知,要么,让宋大夫上来?”
姰暖温静乖巧,不像那等自在懒人。
想到会不会是另一种可能。
大帅夫人坐不住了,连忙站起身,带着阔阔就要去看姰暖。
她一边吩咐荣妈,“去叫宋大夫来。”
姰暖睡得正沉,被扑到床边的小家伙儿又摸又叫地吵醒。
“姆姆~,姆姆觉觉,阔阔也觉觉。”
小肉球手脚并用地爬上床,就往姰暖怀里钻。
姰暖彻底醒过来,扯开薄被将小人儿搂住,在他饱满额头亲了一口。
“你起这么早?”
小家伙儿窝在母亲香喷喷的怀里,美的咯咯笑。
“早,姆姆早!”
“早什么早?都要用午膳了。”一道温婉无奈的笑语插进来。
姰暖一惊,连忙抬头。
瞧见床尾乌拉拉站着好几个人。
她尴尬的嘴角微抽,撑着手臂坐起身。
“…母亲”
荣妈将窗帘拉开。
姰暖才发觉外面天色阴暗,还在下雨。
大帅夫人走过来,亲自打开床头灯,神色慈和端详她,很是关切。
“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么?我怎么听说,你这些日时常睡得忘了时辰,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
这慈爱嗔怪的语气,听得姰暖越发尴尬了。
她扯唇笑了笑,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没有不适,我挺好,就是…”
“躺着吧。”
大帅夫人按住她,又亲手替她掩了掩薄被,细心的像是在关爱自己的亲生孩子。
她在床边坐下来,婉丽面上尽是笑意。
“我让老宋上来,给你看看脉,你这孩子也是,阿升忙,我又不忙,你有事要跟我讲,还怕给我添乱不成?”
姰暖,“……”
知道大帅夫人这殷勤关爱的态度,分明是指望她有了好消息的。
虽然她的确是有了好消息。
算日子,现在身孕也有一个半月了。
是该告诉她了。
姰暖放松下来,抬手搂住挤过来的小肉球,怜爱地抚了抚儿子圆滚滚的小脑袋,浅笑说。
“不是怕给母亲添乱,只是四爷最近时常不在家,我又乏得厉害,算着日子尚浅,就想再等等看。”
“真是有了,也想确认了,再告诉母亲的。”
大帅夫人一听,顿时面露喜色。
“我就猜是这么回事!你小日子晚了多少日了?”
姰暖细声说,“不久,也就半月多。”
那还能是假?!
姰暖又不是没生养过。
大帅夫人喜不自禁,差点就要双手合十念‘阿弥陀佛’了。
宋大夫正这时跟着佣人进屋。
大帅夫人连忙招呼他,“快,给暖暖瞧瞧,她该是有喜了!”
她高兴的嘴角合不拢,都失了往日的端庄。
这是好事,宋大夫也面含浅笑,上前替姰暖把脉。
月余的身孕,几乎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