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振海见顾丰杨不像是在装,也松了口气,是啊,十几年前的事了,顾丰杨又是外地人,哪会知道新密曾经的过往,况且,当时,公开的定论就是普通的车祸,
“行啊,顾县长,只要你认为没问题,我这没意见,晚会我叫来关丰书记和正河部长,一起商议一下、、”。
唐振海说自己没意见,就算是答应了,顾丰杨松了口气,一个县,提拔一名正科和一名副处级干部,根本不是什么事,尤其是现在新密属于省管了,只需向上打份报告就行,然后走个任命形式。
顾丰杨离开后,唐振海默默地点了一支烟,这件事,他还得跟高铁军说一下。其实他对胡金岭倒没什么,一个科级干部而已,而且那件事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可是高铁军,似乎对胡金岭有很强的戒备心。
当然,他也清楚,那件事,始终是个隐患,高铁军小心也能理解。可唐振海认为,胡金岭当年才二十岁出头,一个小秘书,能知道多少内幕啊。当时田奉春之所以选择他,就是因为他刚毕业,出身农家,不属于任何一派,人也简单,其余的那些人,以新密当时的局势,田奉春真的不敢用啊。
别说胡金岭了,就是田奉春,对新密当时的情况也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也是糊里糊涂的。他当时或许以为,高铁军身后的人就是新密的地头蛇郭家,否则也不会如此莽撞,在不知道深浅的情况下,就敢扫黑,田奉春也过于相当然了,他以为,那些人不敢怎么着自己,岂不知,当时的高铁军,因为了攀附上了康家,更是张狂的没边了、、、
想起往事,唐振海依旧是胆战心惊,现在想想,那时的高铁军也太大胆了,说起来,自己和袁江峰等人都是受益者,虽然他们没有参与其中、、不,确切地说,他只敢保证自己,袁江峰这个人,真不好说,别看他平时一副笑眯眯的,很好说话的样子,其实论起做事,最恨的人就是他了。不管怎么说,自己是知情者,一旦那件事败露、、、,会不会影响到自己呢?
可是,田奉春死了那么多年了,胡金岭手中应该没什么证据,即便是那些威胁电话,但是,时隔十几年,估计他们也没什么实证了。即便是有,也说明不了什么,顶多是指向当地猖獗的黑社会。田奉春出事后,也处理了一批人,当然都是些小鱼小虾,不杀几个人,难以堵住悠悠之口。
现在顾丰杨要提拔胡金岭,他没办法拒绝、、但是,他也清楚,高铁军一定不会轻易同意,可是刚才,自己怎么就答应下来了呢?顾丰杨这小子实在是太他妈的邪门了,明明自己对他有很深的戒备之心,可跟在他一起,反而很放松很愉悦、、、唉,不说这些了,还是想想怎么跟高铁军说吧,
唐振海吸了一支烟后,然后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的,这是他整理思路的习惯。大约五分钟后,他才拨打了高铁军电话,
“哦,振海啊,有事、、?”,高铁军低沉的声音传来,
“领导,是有事要向您汇报、、”
唐振海别看一副自大的样子,可在高铁军面前,实打实的小弟,
唐振海详细说了顾丰杨过来找自己,提出提拔平建民和胡金岭的前因后果,
“不行,振海,胡金岭这个人,不能给他机会,让他跟着顾丰杨,谁知道将来、、、他会不会咸鱼翻身、、”
唐振海心里咯噔一声,他已经答应了顾丰杨了,可他不敢说,只得耐着性子说道,
“领导,顾丰杨来之后,一心搞招商,甚至政府分工都没有变,他来找我汇报锦绣化工投资的事,我故意提了提金超,他也很上道,就将前期的对接全部交给了金超,他不另立山头,也是我们乐于看到的,他只是不太相信平建民,想以体面的方式将平建民挪走,他都做到这一步了,如果我们还不答应的话,我担心他会撕破脸、、、”
“撕破脸?你还怕他?”,高铁军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