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麻子笑了:“果然有问题。”
这时,李半拉子掏出一块饼,啃了一口,嘟囔着:“你俩赶紧拿个主意,天都黑了,咱咋办?”
我和钱麻子对视一眼,他抢先说:“你拿主意。”
我低头想了一会儿:“老钱,你还记不记得,上回咱们被困在一个屯子,人家拿土炮轰咱们。”
“那还能忘了,一个屯子的人啊,大抬杆,木头炮,崩死了不少自己人。”
“你说,
“不会吧,人家不想留咱们啊。”
我摇摇头,笑着说:“说不定他们看不上咱们几个,觉得没啥油水,想等更有钱的人进去?”
“瞎扯,这大过年的,除了咱们,谁还会来这种地方?”
李半拉子可能听不下去了,坐起来说:“你们俩脑子也不好使,我就问一句,
我点点头:“很有可能。”
“那不就得了,干他就行!”
钱麻子赶紧摆摆手:“冷静,咱们想想,要是水月在这里,她会咋安排。”
李半拉子笑了:“咱仨这脑子加起来,还赶不上人家水月半个吧?”
我长出一口气:“好了,按水月的脾气,这样的线索不能轻易放过。听我的,咱们等天黑,他们都散了,再下去偷偷抓了柳文生,审审他。”
他俩一听,赶紧点了点头。
我闭上眼睛,想象着连水月就在身边,她遇到这样的情况,肯定是既大胆又心细,想好退路,突然袭击。
钱麻子推了推我:“咋样,想好了没?”
“这样吧,老钱,这个位置很好,你就在这里负责掩护,一旦有啥情况,开枪。”
“我枪法不行啊。”
“我知道,天黑,你就朝天开枪,他们乱了就行。”
李半拉子忙问:“我干啥?”
“咱俩吧,我枪法好一点儿。”
“那确实。”
“咱们下去,我放哨,你直接进屋,找到柳文生,堵上他的嘴,扛出来。”
李半拉子点点头,忽然又说:“我不认识柳文生啊。”
“里面就他一个人住!要是有两个人三个人,你就喊一下柳文生的名字,看谁最先有反应,就把谁弄出来。”
“明白了,放心吧。”
钱麻子似乎也不放心,拉着我说:“要真是呼啦呼啦来一大群人,长枪短炮的,把你们困住了,我该咋办?”
我抓住他的肩膀,一字一句说:“老钱,有点儿信心,就是绑个票,我熟!”
我们仨商量好,趴在坡上等了一会儿,天黑之后,柳家大院厢房门口,还站着一些人。又等了一会儿,屋门打开,里面出来不少人。
他们在院子里又站了一会儿,才慢慢散去。
钱麻子低声说:“看到没,这群兔崽子果然有问题。”
我笑了:“再等等,不急。”
我们一人喝了几口酒,暖暖身子,等到整个屯子一片寂静,才开始行动。
钱麻子留在坡上,盯着
我和李半拉子扎紧裤腿,勒紧裤腰带,小心翼翼滑下坡,进了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