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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西漠王城的登闻鼓前,聚集起了大批群情激愤的民众,黑压压的人群将附近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领头的几个读书人一边擂着鼓,一边用带着哭腔的语调向祭台的方向喊道:“草民丁元,代王城诸父老乡亲向朝堂请愿,诛除西蛮!为渔船巷的父老乡亲们报仇雪恨!”
“杀了西狗子!”
“请王上为草民的弟弟做主啊!”
“和契塔佬以及他们的走狗开战!开战!”
愤怒的呼喊声如同山呼海啸一般从长街的一头传向另外一头,负责看守登闻鼓后祭坛的神官们的脸都发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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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刑察院和内卫在早上发现的线索,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就向外面泄了个底朝天!”刑察院的正堂里,刑察院卿罗成怒视着四周所有的同僚,他铁青着脸,短短的几句话内他的右手已经在面前的木桌上重重地锤了好几下。
所有的人脸上都是阴云密布,但是没有一人能够给出一个答案。
罗成气的手都在发抖,他拿起了面前的茶杯,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想要喝一口水压一压。
他往自己的喉咙里灌了足足三大杯水,才重新定住了神,正当他酝酿着接下来该如何收拾这一摊乱局的时候,门外突然急匆匆地跑进来了一个士兵。
那个士兵也顾不得一堆官员在旁,他匆忙来到了罗成的身前,简单地行了一礼后,小声说道:“大人,王宫来使,王上要召您入宫。”
……
“怎么回事?这才一天不到的功夫,怎么外面就跟变了个样子一样?”
看着街上到处都是举着横幅和布条的人群,即便修为高如石承,他的那张脸也彻底变了颜色。
石承脸色大变的另一个原因是他完全能认得出那些横幅上的文字和那些示威民众高喊的口号,一股浓郁的危机感正在他的胸中蔓延。
他连忙抄小道避开了被怒火包裹的人群,左拐右转,来到了一条宽敞的大街上。
在石承右前方的街道上,一排店铺已经被示威的人群砸毁,个别的店铺里甚至冒出了火光和浓烟。
手中拿着木棍和石头的西漠人在这些店铺中来来去去,进去的人口袋瘪瘪,出来的人满载而归。
街道上洒满了碎裂的木牌和琉璃窗,以石承的眼力能够清楚地分辨出木牌上用契塔语和官话写就的店名。
就在离石承不远的沟渠里,仰天栽倒着两个已经断气的契塔人,两名死者的死因并无差别,都是遭猎弓射杀而死。
就在离这一排契塔店铺不远处的一个路口,站着一小排手持木盾的城卫士兵,他们对面前的惨剧无动于衷,与其说他们是来维护秩序的,不如说他们是来看戏的。
石承的眼睛涨的通红,手指的骨节握的咯吱直响,就在这一刻,他突然想到了发生在过去的另一起惨案。
那是远在南洋岛之战时的事情,在魏国军队于西静海溃败之后,魏国国内掀起了一轮针对契塔裔魏人和暂居于魏国境内的契塔公民的仇恨浪潮,大量的在魏契塔人遭到了侮辱、劫掠甚至是屠杀,而魏国官府对此却保持了默许的态度,并将组织反抗的契塔人抓入了大牢。
这毕竟是石承出生以前的事情,因此在石承翻读史书的时候,他还是很难从单纯的文字中体会到当时的惨状,不过此时此刻,尽管眼前的惨剧还无法和那时相提并论,但是石承已经可以与当时的受害者产生了一丝跨越时空的共鸣。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混蛋!”一个身材略微发福的中年契塔人被一群西漠人从一家商铺里拖了出来。
一个似乎是刚刚成年的青年人也紧跟着被拖了出来,二人的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那个中年人的嘴上还挂着一丝淤血。
“求求你们,我爸妈就我这一个孩子,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不想死!”年轻人声嘶力竭地用不太熟练的官话哭喊着,但是他无助的哭声为他换来的只有一顿喝骂和毒打。
“你们这帮契塔猪,我们要拉着你们去游街,然后你们就去死吧!”领头的西漠人恶狠狠地叫道,他身边的一个壮汉使了把力,把全身瘫软的年轻人又往外拖了几步。
“住手!”一声暴喝声在这群西漠人的耳边响起。
领头的西漠人转过头,想喝骂身后这个不长眼的路人,但是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不断变大的拳头。
一声尖利的惨叫后,领头的西漠人远远地摔了出去,人事不醒。
“你是什么人!”其他的西漠人大惊,一个身上背着猎弓的西漠人刚想掏箭,但石承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