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在乾阳宫的朝会之上,诸葛忆荪特意将几个京城世家出身的中等官员召到了大殿之上,又授意皇甫容诫当众询问几人。
只听皇甫容诫看着工部员外郎武氏、太仆寺少卿武氏、户部郎中吕氏、织染令吕氏、太府寺丞薛氏、太府寺右藏令薛氏、太府寺主簿薛氏、秘书郎刘氏、太仆寺主簿刘氏等人,一一当众责问他们主理之事,
皇甫容诫先是让人从太府寺取来一幅古画,问右藏令薛氏,“薛大人,可认得此物?”
右藏令抬头一看,有些心虚地说道,“认得,是顾恺之的《维摩诘像》。”
“这是顾恺之的真迹吗?”
“皇室典藏的古画,岂能有假?”
“自然不会有假,只是这幅古画,当日为何会出现在尉迟贞夫人的房中?”皇甫容诫问道。
“大人慎言,一向收藏在府库中的古画,会出现在陛下与皇后娘娘寝宫内,岂会在臣子妻室的房中?大人可不要信口雌黄,污蔑小人啊!”
“我污蔑你?”皇甫容诫笑道,“皇后娘娘,微臣请求传右藏署典事。”
“传,”诸葛忆荪吩咐道。
“右藏署典事,我问你,你说这幅维摩诘像半年前是在右藏库中收着呢,还是在尉迟府?”皇甫容诫问道,
“回禀皇后娘娘,小人不敢欺瞒,右藏令大人听说尉迟贞的夫人笃信佛理,为了讨好尉迟贞,便将这幅维摩诘像送给了尉迟贞的夫人,亲自放在了尉夫人的房中,尉迟贞落败之时,右藏令大人用打赏重金,买通了抄家的禁军,将这幅维摩诘图偷偷送回了太府寺,这些都是小人听右藏令大人亲口说的,若是娘娘不信,可以传当日监门卫校尉牟氏细问。”
“皇后娘娘,牟氏已经被拘押在天牢可要传他入殿?”一旁的御史大夫说道。
“右藏令,你还想抵赖吗?”诸葛忆荪斥问道。
“皇后娘娘明鉴,微臣,微臣当日实在是受尉迟贞胁迫,万不得已才行此事,请娘娘宽恕。”右藏令叩首道。
皇甫容诫健见状,又追问下去,问工部员外郎武氏,尉迟府后花园的回廊是何人去修葺的?
问太仆寺少卿武氏,尉迟贞出行马车所用的华盖、马匹是何人所献?
问户部郎中吕氏,青州进献的一品红丝砚,为何会出现在尉迟贞的府上?
问织染令吕氏,尉迟府管家的衣裳,为何比朝臣们所穿的还要考究?
又问太府寺丞薛氏,为何王室典藏的珍宝,会出现在尉迟贞的生辰宴会之上?
又问秘书郎刘氏,为何当日秘书省考试的问题,今日却支吾其词,连一个典故都说不出来?
又问太仆寺主簿刘氏,为何你身为掌管皇室车马的官员,在尉迟贞下朝之时,为何会屈身为尉迟贞策马?
这几个世家出身的官员,当着诸葛忆荪与满朝文武的面,可算是出尽了丑态,也将这些官世家当日与尉迟贞勾连之事尽数公之于众,让这几个世家丢尽了脸面,
诸葛忆荪说道,“你们身为朝廷的官员,不为朝廷尽忠,竟然做利用自己的职权,逢迎逆贼尉迟贞,做尽了不法之事,就连当日科考,都多有舞弊之事,欺瞒本宫与陛下,乃是祸及家人的大罪,来人,”
“末将在。”几个禁军侍卫冲入了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