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忆荪听着,这滕王妃也有意思,口口声声说将临泗郡主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却一副丝毫不想为临泗郡主多操心的样子。
若是她的亲生女儿,即便是将女儿带去了寿春,等婚期将近之时再回京便是了,操持一段时日也亏不了什么,可是她却连这点心思都不肯花的样子,一听说要去寿春,心里便只有贩售官盐之权背后所带来的白花花的银子了。
“王妃不必担心,且不说如今婚期未定,即便是订下了婚期,距离郡主出阁尚有一段时日,寿春虽然远,也远不到天边去,来回最多不过半个月的脚程罢了,若是王妃实在犹豫,不如就将临泗郡主留在京中吧,本宫喜欢她这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等王爷和王妃启程了,本宫就派人将郡主接入宫中,”
“娘娘好意,妾身心领,可是娘娘日理万机,哪里还有心思照料临泗?妾身与王爷又于心何忍?”滕王妃说着,面上却露出了一股以退为进之计得逞的淡淡喜悦。
“诶~又不用本宫亲自照料她的饮食起居,宫中的女官、宫女们多着呢,耗费不了多少心神,说起来,自从潼关之难以来,宫里的姐妹儿女少了,这深宫也越发冷清了,临泗是皇叔的女儿,也是陛下与本宫的堂妹,她又是个活泼爱笑的,接她入宫,不过是姐妹们同在一处、彼此做个伴儿、热闹亲近些也是好的。”
“妾身只怕临泗这孩子,性子张扬,不守规矩,在府中就好装疯撒野的,说话也冲,宫中年幼的皇子、公主颇多,若是她冲撞了那一位宫中的贵人,可就是我们夫妻二人管教无方的罪过了。”
“王妃哪里话?宫里哪里什么贵人?不都是她的骨肉亲人吗?依我看临泗这孩子心里有数,不是那等不知分寸的人,再者说了,莒王叔与滕王叔不日就要离京,梁姑姑年事已高,他们两位与梁姑姑感情深厚,往后不能时时入宫探望,将临泗接入宫中,养在梁姑姑跟前,想必王爷也会更安心的。”
“还是皇后娘娘思虑周全,既然如此,一切都遵照娘娘之意去办吧。”滕王妃说道。
十日后,莒王、滕王等人便先行启程前往滁州、寿春等地,琅琊公主、临泗郡主前去相送,随后诸葛忆荪就将二人一并接回了宫中,临泗郡主也搬到了梁姑姑跟前住着。
闲暇之时,临泗郡主时常与三公主嘉杭、四公主嘉蔚、六公主嘉梨、琅琊公主嘉秀一同聚在一处玩耍,自从元淮抱病以来,原本勾心斗角的宫廷竟然呈现出一副安然自乐之象,或许是作为所有争夺、欲望与矛盾漩涡中心的帝王暂时退场,当家的皇后一视同仁,不以自己的好恶有意偏颇地分派后宫的资源,这些后宫的女子也实在没有了互相为难的必要,也变得亲近和睦起来。
这些后宫的女子们也终于明白,原来后宫的暴戾之气并不源于自身,并不是自身的卑劣才导致了昔日后宫中的腥风血雨与暴戾之气,这害死过无数人的暴戾之气是被处在权力漩涡中心的帝王有意调动出来的,自己并非生来就是这样的恶人,自己也能与人为善、宽和待人。
原本乌烟瘴气的后宫,终于褪去了戾气,变成了一个女子们的乐园。
而杜婕妤的开阳宫,成了这乐园的中心。
这一日,杜婕妤让人在开阳宫的后院开辟了一小块田,让人内府局取来了种子,在后院播种,正好,临泗郡主和嘉杭、嘉蔚姐妹四人午后来开阳宫玩耍,跟着杜婕妤一边辨认种子、一边耕耘、播种、灌溉着,虽然是农家粗活,这些年轻女子从不曾接触过,也觉得甚是新奇有趣。
几个人正在开阳宫的后院玩耍,月娇带着一盒滁州茶走了进来,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