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元淮思量着,“不知皇后的意下如何?”
“臣妾以为,尉迟氏的有罪之人也要一并处置才好。”诸葛忆荪说道。
“不过,如此一来,京中处死的罪犯会不会太多了?杀生太多,也有伤国祚啊。”元淮又有些犹疑。
“陛下的话也有理,”诸葛忆荪说道,“只是臣妾想,既然尉迟氏的罪证确凿,不如一并处置了为好,横竖是要死的,拖延得越久反而越不利,正如陛下所说,近来京中的刑杀之气太重,京城的血的确也流的太多了,俗语说,长痛不如短痛,京城上空的阴霾已经停留得太了,不如就一鼓作气,让这阴霾一起过去吧,数罪齐发,狂风暴雨汇聚在一处,对于震慑异心之人也有好处,让百姓们早早地平复了心中的怨气与疑心,安下心来过日子才是正经啊。”
“皇后说的有理,”元淮说着,实在有些体力不支,就勉强说道,“一切都按照皇后的意思去办吧。”
“是,臣妾遵命。”诸葛忆荪说道。
过了三日,诸葛忆荪与陶铮、郑宜祚、皇甫容诫等人便拟好了圣旨,判处尉迟佛穆罗、尉迟博古多车裂之刑,尉迟达戎、尉迟者禄、尉迟英、尉迟焘等十余个尉迟贞的兄弟辈,还有尉迟肥、尉迟朔、尉迟胜、尉迟腾等五十几个尉迟贞的子侄辈,再有经查证参与尉迟贞一族暴行的副尉、士卒,依附尉迟贞、为尉迟贞出谋划策的赵士丰等文臣、和参与东宫假巫蛊一事的绍悯、念离、文笏、太医邵氏、尼姑了沉等上百人尽数处死,陈芳蕖念在她曾是元淮的嫔妃、许王常俊的生母,赐陈芳蕖与天牢中自尽,从犯甘纶、盈儿等人杖责一百、黥面刺配。
也如元淮所料,京城连日以来,被处死之人多达上千,京城百姓觉得解恨之余,也觉得刑杀太重,西市的独柳树正是柳条翠色正浓的季节,被处决犯人所流的鲜血染得殷红。
诸葛忆荪之所以如此,除了要替被尉迟贞害死的人报仇雪恨、一命还一命,也是存了自己的私心的。
她先是处死了睢阳王与河间王,将两个郡王府上下的几千家人奴仆没入贱籍,两个王妃一个被一并处死、一个在狱中自尽,睢阳王的三子女儿、河间王的十个儿子、十三个女儿都从皇族沦为了奴婢,几个协助渤海高氏作乱的远支宗室,有六个在杖刑之中被活活打死,侥幸活下来的三个,被黥面戴枷示众,如此一来,让许多对诸葛忆荪尚且不心服的宗室众人被吓破了胆,人人自危,不敢再借由宗室的名义挑衅诸葛忆荪的威严。
这几日诸葛忆荪又快刀斩乱麻般的诛灭了尉迟氏全族,尉迟贞的子嗣之中只留下尉迟朗一个人,其余留在京中的尉迟氏几乎被诛杀殆尽。
尉迟氏自从大黎太祖皇帝时,就出兵协助太祖皇帝打江山,立下了不小的功劳,尉迟氏的族人遍布在关内道、商洛与京城三地,可是,因为尉迟贞在与诸葛忆荪的斗争中落败,导致京城的尉迟氏一族被诛灭了满门,断了尉迟氏的根基,此举也震慑了京中的世家与儒生官员。
对百姓的震慑之力就更不必说,连皇帝的堂兄弟、太子的外祖父之家都被如此血腥对待,何况是他们无权无势的升斗小民?
因此京城之中,原本有些反对诸葛忆荪身为女人,却对朝政之事指手画脚的势力也经过这些日子的杀戮,变得沉默寡言,他们见识到了诸葛忆荪的狠心与谋略,也见识到了与诸葛忆荪作对的人会沦落到什么下场,便不敢再强出头,只求保住自己和家人的性命罢了。
诸葛忆荪也不理会这些,她知道今日是赐死陈氏的日子,陈氏可是她的老冤家了,便亲自到天牢去,要看着陈氏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皇后娘娘,贱妾卑微,不过一死而已,哪里也值得皇后娘娘这样的尊贵来送我?”
“当然,你我可是老相识了,你要上路了,我岂有不送之礼?”诸葛忆荪面带笑意地说道。“这酒温好了,快些饮下,也好上路。”
陈氏也冷笑了两声,将那毒酒端在手中,紧闭着含泪的双眼,一饮而下,不过一刻的工夫,就口吐黑血而死。
守在一旁的仵作说道,“回禀皇后娘娘,罪人已经殁了。”
“拖到尘萋门去随意葬了吧。”诸葛忆荪说着,就要往天牢外头走去,可是刚走到人字乙号监房的门口,就听到一个女囚伸手呼喊道,“皇后娘娘,奴婢自知有罪,可是奴婢的孩儿是无辜的啊,求您救救奴婢的孩儿,救救奴婢的孩儿吧!”
诸葛忆荪转身一看,那呼喊的女囚正是东宫的宫女盈儿。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