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元淮一入京,连皇宫的大门都不曾踏入,自己的祖母就离自己而去,当日他带着嫔妃们离京到皇陵去,与自己的祖母见过一面,想不到那竟是二人之间的最后一面。
元淮心中悲切,带着嫔妃、皇子、公主、宗室众人与礼部、太常寺的官员往仁寿宫去。
刚到仁寿宫万寿殿门口,就听到里面哭声动天,元淮走到太皇太后的床前,也大哭不已,身后跟随众人也无不落泪。
到了第二日,也是元淮回京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自己的皇祖母举办丧仪,上尊号,又下令,让太常寺与宗正寺,派人告知各地的宗室诸王,入京为太皇太后守灵治丧。
就在此时,有一个人觉得为太皇太后治丧并无不可,但是让各地的宗室诸王入宫实在不妥,此人就是元淮任命的大司马大将军——尉迟贞。
因为一旦各地的宗室诸王一旦入京,会此形成与他相抗衡、巩卫皇室的力量,这是尉迟贞不想看到的。
太常寺与宗正寺的人还未曾出京,就被尉迟贞的人拦了下来,太常寺与宗正寺的人知道如今京城中的士兵有一半都是尉迟贞的人马,他为官居大司马大将军,为武官之长,不是他们可以得罪得起的。
尉迟贞入宫,面见元淮劝道,“陛下,老臣以为,太皇太后离京三朝,功在千秋,眼下大黎虽然历经了高氏之乱,满目疮痍,府库空虚,不过为了给太皇太后治丧,倾全国之力都是应该的,不过,这宗室诸王入京吊唁一事,渤海叛军未平,若是诸王离开封地,只怕渤海叛军又会趁机蠢蠢欲动,袭扰百姓,社稷也会再度陷入动荡之中,因此老臣以为,宗室诸王入京吊唁一事还是免了吧,只让诸王在其封地家庙之中治丧举哀会更加妥当,若是太皇太后在天有灵,也一定会认同老臣之言,请陛下三思。”
元淮听着,不禁攥紧了拳头,可是碍于如今尉迟贞在朝中军中的势力,自己与他争执也无济于事,只好说道,“大将军说得在理,就按照大将军之言去办吧。”
“陛下圣明,”尉迟贞说道,“老臣还有一事,请陛下一并恩准。”
“你我君臣,不必生分,大将军有事直言便是。”元淮说道。
“是,老臣听说,陛下要亲自迎奉太皇太后的灵柩去往皇陵安葬?”
“不错,确有此事。”
“老臣以为万万不可!”尉迟贞坚定地说道。
“为何?难道朕身为太皇太后的嫡孙,祖母亡故,亲自迎奉祖母的古棺椁入祖陵安葬都不行吗?”元淮说道。
“陛下可曾忘了,高氏叛乱是因何而起?”尉迟贞说道,“不正是趁着陛下前往皇陵之际,京城守卫空虚,才让高叛军趁虚而入的吗?”
“大将军多虑了。”元淮说道,“京城之中的高氏叛军不早就被尉迟将军清剿干净了吗?就连与高氏叛军八竿子打不着的无辜百姓,都因此冤杀了许多,京城之中畏惧大将军之威还来不及,哪里还有胆敢趁机作乱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