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涅川郡主别院之中,还是一派舞乐升平、觥筹交错的享乐气象,直到易峣全带人闯入别院之中拿人,涅川郡马与府上宾客、门客看这禁军来势汹汹的架势,方才灌入腹中的黄汤也醒了一大半。
“易将军,你这是作甚?大白日的,带兵强行闯入我的府中,到底是有何贵干?”涅川郡马又是惊讶又是愠怒地看着院中的易峣全。
“回禀郡马爷,末将是奉了陛下之命而来,还请郡马爷行个方便。”易峣全作揖说道。
“奉陛下之命前来?”众宾客们一听,都左顾右盼、神色慌张地议论起来,不知道易峣全此行,到底是为何人而来。
“奉陛下之命?”郡马问道。
“是,”易峣全回道,“不知郡马爷府上可有个叫狄顺的仆人?”
郡马爷回头看着站在廊下侍奉的狄顺,狄顺也畏首畏尾地走上前说道,“正是小人,不知将军有何吩咐?”
“将他带走!”易峣全用手中利剑指着狄顺说道。
“是!”四个禁军将士冲上前去,将狄顺拿了起来。
“这……小人犯了何罪?您为何要这样对小人?”狄顺挣扎着说道,“老爷,薄叔,救救小人,求求您替小人说句话吧。”
宾客们看这情景,方才还凑在一处、亲密无间、推杯换盏的众人,此时纷纷退避,躲得郡马主仆几个远远的,无一人敢上前帮腔。
“且慢,”郡马爷说道,“不知狄顺犯了什么样的大罪,竟然要易将军亲自来捉拿?”
“末将只是奉命行事,至于狄顺的罪行,等押入天牢细细审问,他所犯之罪自然明了。”易峣全说道,“带走!”
“是,”四个禁军将士押着狄顺走去。
“你!”郡马爷指着堂下蛮横的禁军将士,看了看一旁的众宾客,也顿时觉得自己颜面荡然无存。
“陛下有旨,”易峣全说道,“涅川郡马行事不端,即日起软禁在府中,一众下人仆妇皆拘押在后院伙房,没有陛下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出入!”
话音刚落,禁军将士就上前去将一众宾客和前来助兴的城中歌舞乐伎,驱逐了出去,又将下人们尽数带往后院拘押起来
方才还热闹非凡的府上,不过一晃的功夫,就归于寥落,那会儿子还在郡马爷称兄道弟、好不亲昵的宾客们转眼就消失无影,只有众人离去时因步履匆匆而溅起的尘土在庭院中飞扬,久久都不落下。
郡马爷站在堂前,顿时觉得眼前明亮的天空格外刺眼,而乐极生悲的自己站在这样好的阳光下,像是个玩笑一般,被两个禁军将士看着,往房中走去,身后的门猛地合上,门外只有一阵清脆响亮却无比刺耳的锁链缠在门栓上的声音。
元淮让御史台的侍御史张敖来主审此事,这张敖原本与唐仲允、唐宗易等唐氏外戚交好,也是个财色二字上最要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