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这是说什么呢?!”诸葛忆荪有些嗔怪地说道。
“我难道说的不对吗?咱们的爹娘是因为谁而死?兄长是被谁暗害?姐姐当年在南虞又是吃了多少苦?还有我……他们又是如何对我的?!”忆蓁说着哭了起来,“我怎么让一个流着仇人血液的孩子,去坟前哭咱们的爹娘呢?”
忆蓁哭喊的声音越来越大,诸葛忆荪看她这幅样子,也好像回到了虞泉别院刚看到她时,那疯疯癫癫的样子,担心忆蓁的病又犯了,于是诸葛忆荪连忙抱着妹妹,一边抚摸着妹妹的背,一边安抚道,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莫在想那些事,既然这样,都依妹妹的,快,上马车吧。”
晴光和佳苗走上前来,扶着忆蓁往马车上走。
诸葛忆荪又吩咐一旁的杨安氏,“你照顾好伯彦,我们去去就回。”杨安氏也将伯彦从萝娟的身后领了出来,连忙答应着。
诸葛忆荪又嘱咐滟笙、萝娟和绛蕊,“你们留下,也与安姑姑一同照看着小公子吧。”三人也应着。
诸葛忆荪这才与常佺一同上了马车,月娇和灵笳、甘维、甘纶、甘缜、甘绒也跟随着,一同往诸葛忆荪父母的墓前驶去。
原来,诸葛忆荪的母亲当日去世之后,崔氏并不曾让人将她的尸身埋葬在父亲的墓旁,只埋在官道的一处僻静角落里,后来还是诸葛忆荪的舅舅知道了长姐去世的消息,派人花了不少银子,才将姐姐与姐夫葬在一处,又派人按照西越人坟茔的规制,将二人的坟墓重新整修了一遍,就在雪川城北的云灵山下。
姐妹三人一同拜祭过了父母,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诸葛忆荪与月娇二人哭得十分悲切,而忆蓁因为常来,虽然也流泪,可不像忆荪与月娇这般。
不仅如此,忆蓁仿佛还有些警觉似的,她看到不远处的矮坡上,好像有许多若有似无的黑影,在朝着她们摆着三牲、供着果品和点心的坟墓前张望着。
忆蓁看诸葛忆荪哭得悲切,也在一旁劝着,诸葛忆荪的泪水才止住了一些,忆蓁扶着诸葛忆荪、灵笳扶着月娇,晴光和佳苗拿上食盒包袱,几个太监拿着供桌香烛,一同往马车上走去。
诸葛忆荪和月娇坐在马车中仍旧止不住地哭,毕竟这是她们二人五年来第一次祭奠父母,每次黎人的清明寒食、中元重阳都会悼念先人,诸葛忆荪与月娇自然也会怀念死去的父母,还有月娇早已去世多年的祖母,可毕竟人在异乡,只能将心中的思念压在心底,一点都不敢张扬,或是在人迹罕至之处烧点纸、进点香,也仅此而已。
如今回到了阔别五年的故土,终于到了父母的坟前,那五年里压抑着地怀念之情,一股脑地倾泻了出来,自然是难以自抑的。
忆蓁看姐姐和月娇哭得伤心,也从旁劝解着,只说道,“姐姐,娇儿莫要这般伤心,爹娘看姐姐替他们报了当年之仇,又有了佺儿和嘉梨,他们在天上,一定会替姐姐高兴,保佑姐姐和两个孩子的。”
忆蓁说着孩子,也陷入了沉思,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只是一想起来,她心中五味杂陈,对伯彦的感情甚是复杂,时而疼爱,时而嫌恶,既是亲人,又是仇人一般。
想着想着,马车已经走出了半里地,忆蓁轻轻掀开车帘,看着父母的坟前,果真有一群如同野兽般饥饿的流民,冲到了摆放祭品的地方,如同癫狂一般地哄抢着那三牲、果品和点心,这些当年富庶一方的雪川百姓,如今竟然与林中的野兽没什么分别。
忆蓁看着也胆战心惊的,若是诸葛忆荪看到了,万一做出什么冲动之举,那就不好了,于是连忙合上车帘,紧紧地握住一旁姐姐的手。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