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回忆着:“七年!”
陈迹哦了一声:“那已经跟着金猪大人很久了,你经常见到天马吗?”
西风笑着说道:“天马大人神龙见尾不见首,我们很难见到。不过每年上元节时,金猪大人犒赏下属的酒宴,他只要在京城就会来参加。”
宽敞的马车摇摇晃晃,棉布窗帘的缝隙时不时吹进冷风。
西风在车厢内拿出一支火寸条,细心的点燃一个铜手炉,塞进陈迹怀中:“大人,暖暖手。”
“谢谢!”
陈迹摸摸索索的结果铜手炉,又问道:“你见过白龙吗?”
西风一边合上火寸条,一边说道:“白龙大人见得更少些,他的行踪很神秘,只有非常重要的场合才能见到他。白龙大人出现时也会戴着面具,恐怕只有内相大人才知道他长什么样。”
陈迹沉默片刻:“那病虎呢?”
西风怔了一下:“没见过病虎,这位大人仿佛鬼魂似的,没有存在感。只有内相大人偶尔说’此时交给病虎去办‘时,大家才会想起来,原来密谍司还有这么一位人物。”
“从未出现过?”
“从未出现过……”
西风仔细回忆着,“起码我入职密谍司以来,就没见过他,六年前万岁爷摆驾南巡时,所有生肖都拱卫在左右,但依然没见病虎的身影,也可能藏在人群里,但我们不知道。”
陈迹追问:“内相大人一般交代病虎去做什么事情?是暗杀还是探听情报?”
西风诧异的看了陈迹一眼,他总觉得陈迹似乎对病虎格外感兴趣:“大人,你也听说病虎大人要退位的事情了吗?但这个位置离我们太远了,争的人也太多,即便有金猪大人帮忙也不行的。”
马车来到内狱门前,西风当先跳下车来,扶着陈迹走入内狱那狭窄向下的楼梯。
摘取蒙眼的黑布,石道两侧墙壁上,八卦阵灯的火苗一阵摇晃。
夜里的内狱更加阴森,仿佛要走进地狱里去。
“大人,你想看哪些卷案?”
西风问道。
陈迹努力回忆着自己曾看过的卷案:“嘉宁七年甲字号卷案。”
待狱卒抬来一只大箱子,他迅速翻看着每一页卷宗。一目十行的扫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陈迹抬头:“不对,抬嘉宁八年、九年的甲字号卷宗来,你们也一起找,只要是死者身上钉了东西的,都找出来给我。”
先前他看了太多卷宗,只依稀记得有类似的案子,却有些记不清在哪个卷宗上了。
然而却有狱卒为难道:“大人,我们不识字。”
“不识字?”
陈迹一怔。
他知道这个时代识字率低,却没想到密谍司狱卒也不识字。
文官垄断着纸张,书籍的产业,垄断着知识。
寻常人家别说参加科举了,想识字都未必能找到门路。
西风说道:“大人,我来帮你找。”
“行!”
两人一起坐在油灯前翻看卷宗,狱卒烧了水位他们沏上浓茶,直到两人眼睛发酸,西风这才忽然说道:“大人,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嘉宁九年,开封府吴家灭门案。”
陈迹结果卷宗,只见卷宗上记载着十二年前,开封府银场监工吴卓一家十七口被一夜之间灭门的案件,案件中,吴家主母死后,口鼻眼耳,均被钉着木钉子,木钉子是棺材铺里用来封棺的那种。
不仅如此,吴家主母还被残忍割去下体。
他细细看去,却忽然觉得不对:“卷宗上记录吴家户籍应为十八人,还幸存一个。”
西风凑过来看着:“银场的……这是咱们搜·索·妙味书屋看青山完整版。司礼监二十四衙门的人啊,能监管银场的官员都有通天背景,得是上面有人才行呢。大肥缺。不过有点奇怪,咱司礼监向来护短,自己人被杀,却没捉住凶手?”
陈迹若有所思:“可能凶手没留下什么线索:?”
“那也不会将卷宗搁置着不管了。”
西风解释道:“咱司礼监的规矩就是,哪怕当年没捉住凶手,往后每年都要重新查看一次卷宗,看看能不能和其他案子’并案‘,一天没捉住凶手,一天便不罢休。但是大人你看,这卷宗都压箱底了。……”
陈迹轻声说道:“除非凶手是司礼监里的某位大人物。”
西风一怔,下意识退开一步,离卷宗远了一些。
陈迹有些糊涂了,此案件凶手与今夜杀手的手法极为相似。
但如果凶手真是司礼监的某位大人物,对方为何要帮世子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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