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小时过后,两人才意犹未尽的下台,看表情,似乎还有许多段子没说,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他们能说一个晚上。
而广场的笑声,则是在他们两个下台后依然足足持续了数分钟之久。
“好了,亲爱的吴,该轮到你登场了,可千万别怯场。”阿卡拉拍了拍我的手背,温和笑道。
“放心吧,还吓不了我。”看了面带鼓励笑容的女孩们一眼,我冲阿卡拉点点头,又飞快的给予了哀嚎连连的老马和菲妮最后一记铁拳制裁,才正正斗篷衣领,将琳娅给我准备好的木牌扛在肩膀上,大步走向广场中心。
当身影出现在广场上时,整个吵杂的广场忽然之间就安静下来,仿佛之前排练过般,落针可闻。
那一身过时的斗篷装,那毫无特色,既无高手气势,也看不出高大伟岸的背影,在土生土长的罗格人看来,是多么眼熟,在营地,他的认知度比大长老阿卡拉还要高,只要是个罗格人,都能把凡长老的形象描绘的活灵活现,随口就能说上几件他的那些或光荣或出糗的事迹。
造成这样的原因,一方面是阿卡拉平时并不轻易在大街上晃悠,而这家伙却常常带着妻子女儿在公共场合秀恩爱,第二,是这家伙的传闻实在太多了,多到在酒吧里。往往关于他的上一个八卦还未褪去热度,下一个八卦又汹涌而来,长年在酒吧报刊上占据头条位置,号称后宫长老,头条之王。
酒吧,是八卦流言传播最快的地方。从这里窜出去的消息很快就能到达平民耳中,而这德鲁伊二货没事又经常出来游逛,和卡夏,和法拉,和高特,和各种各样的怪人大闹一场,在平民区也能若无其事的穿着他那身连平民都觉得过时老土的斗篷,摆出一脸高深莫测的傻气笑容陪妻子逛街购物。
据说身为罗格吉祥物的小甲和那只金毛京巴狗都是他的宠物,更有传闻罗格吉祥物之首。那头经常陪熊孩子玩耍的布偶熊就是他本人。
其真面目和传闻两相结合,于是这张凡人脸就给予了人们无以伦比的清晰感和真实感。
哦,原来这就是那个传闻中的凡长老啊,果然和酒吧里说的一模一样,就是这么个家伙。
虽然开后宫的行为令人发指,当初罗格三大美女,两个被他娶回了家,另外一个成了他的姐姐。更是让人椎心顿足,恨不得大喝一声“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活生生的骂死这后宫德鲁伊。
但是,那份毫无高手气势的平易近人,那份秀恩爱硬生生秀出来的夫妻情深,以及从诸多流言八卦之中抽取十分之一信之,也能感同身受到的他在为整个大陆奔波忙碌的身影,却让这个凡长老在罗格营地有着巨大的人气。人们在痛骂他的时候,就像在骂自家人,我们骂可以,你一个根本不懂凡长老的外人骂?那可不行,必须为蠢萌的凡长老出这口气。
现在。大家竟然被告知他们的凡长老投向了地狱的怀抱,成了大魔王,可想而知众人的内心有多复杂,哦,当然了,爱与正义的魔王槽点十足,让大家的心情就像忽然陷入绝望之中,又忽然发现绝望之王其实是个有爱的内心向往光明的逗比。
带着这种矛盾心情,当凡长老的身影踏入所有人的目光下的第一刻开始,大家就都停下了话语,数十万双目光紧随着那道身影移动而移动,有紧张,有担心,有期待。
咦?这次的压力好像特别大。
我艰难的转了转承载着数十万道目光的沉重肩膀,忽然有点紧张,这份酸爽,在当年神诞日上台演讲的时候都没有遇到过啊,难道说本德鲁伊今天在新新罗格酒吧一吼,效果拔群,全营地的人都已经知道了我一直以来隐藏极深的歌神身份?
这可不好,我原本是打算暗中用歌声拯救世界,功成之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那些数不清的目光,仿佛化作异常巨大的重量,让我产生每一步落下,脚跟都深陷石板之中的错觉,脚步因此变得缓慢,肩膀上还扛着块巨大木板,凸显出一个傻不拉几。
终于,还是站到了中心高台上,呲咻的呼出一口气,擦擦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微汗,我下意识的四周环顾一眼,就仿佛站在奥林匹克体育场中心环视满座的观众席一样,产生了微微眩晕的感觉,老马和菲妮刚才竟然能在这里若无其事的说相声,该说他们厉害好呢,还是神经太粗呢?
没办法,硬着头皮也要上了,话说明明阿卡拉这次已经帮我准备好了,为什么我还是要硬着头皮呢,难道说我的头皮真的那么硬,一天不硬不舒服斯基?
暗中吐槽着自己,缓解压力,我咳嗽几声,先试试魔法扩音器,嗯,还行,没有因为我这个准悲剧帝的到来而坏掉,毕竟它刚才可是经历过了真悲剧帝的洗礼考验。
巨大的咳嗽声响彻广场,我顿了顿,在无数期待的目光下,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先将肩膀上的巨大木牌给放下来,然后才开始酝酿。
“咳咳,大家好,诸位能来参加我的庆祝宴会,感激不尽,我是德鲁伊吴凡,你们的凡长老,精灵族和赫拉迪克族的亲王殿下,最近又当上了大魔王,身兼数职,工作压力很大,那个请大家体谅一下。”
话落音,广场依然安安静静。我说你们怎么都不笑啊,至少来点掌声怎么样?这样眼定定的一直盯着我很渗人的知道不?